云風似乎是勝者,他保住了性命,但是自己、柏富、李南、戚右全都受傷不輕,還損失了一百多幫眾。
云家是勝者嗎?云灃的慘死,云澈也在心里打鼓,回去該如何交代。他確實是以云灃為餌,但卻想到畢普居然如此囂張,竟然直接下殺手。他想的是,畢普應該只是打傷云灃而已。為此,云灃事先可是準備充分,身上穿上了價值不菲的高階靈甲。但靈甲沒有護住頭部啊。
其實真正的勝者,應該是看似身為受損的儒教和根本就沒出場的孔立心,事后大概只有他在得意地笑。梁鴻至今搞不懂孔立心為什么要留云風一命。
畢普內心慘然的不為云風,云風本來就只是棋子。他想立威的對象是云家,誰知一不小心,反被云澈和梁鴻連番算計,還失去大義,辯解不得。他已沒臉留下了,飛上而下,提起易賡的尸體和重傷的蔣焱,恨意無窮地瞪了梁鴻一眼,掠空而去。景明還云里霧里不明所以,但也只好灰溜溜地帶人撤走了。
雖然戰爭被沈葆一言制止,但如何收官,梁鴻、云澈都不好輕易出聲。為首的天圣教走了,留下的這兩家一方死了嫡孫,一方損失無數門人弟子。
劉、柳倒是若無其事,只要云風沒事,他們不想跟任何一方死磕,這也是一直留手的原因,他們不愿云風重復他們曾經那種四處流亡的悲劇。有了牽掛就有了顧忌,跟單純的散修已經截然不同。
沈葆苦笑,既已插手,還得搭好臺階,讓梁鴻、云澈順勢下來,尷尬留在此處總不是事。對劉、柳一揖,“二位,早前聽聞云風乃是二位之徒,原來已認作乖孫,看來誤會大了。既是一場誤會,那今日之事作罷可好。我等在梧州設宴給二位道歉,務必賞光。”
其實各家早就收到云風跟二老的關系匯報,只是假作不知而已,現在正好當個下臺的臺階。也是一個極好的將二老納入正規秩序的機會。野人谷一直不服管教,行事無所顧忌。如果用云風、天龍幫和青龍城來拴住他們,讓他們辦事將規矩,對九教都是福音。
徒兒和孫兒是有很大差別的,徒兒應該懂規矩,在外猖狂,那是師傅沒教好。孫兒是容許縱容的,任何做爺爺的都不例外。
成耀當二老的面緝拿云風,二老就是直接將成耀殺了,儒教也沒理由大動干戈。強者為尊的世界,這是對強者起碼的尊重。當然,是否真正的強者,那要驗證一下。而今名副其實,就只能一次下臺了。原來是您孫兒啊?對不起,我們弄錯了。我們也不追究云風挑釁仙盟權威的事,彼此恩怨勾銷好吧。
這同樣是云澈敢于一怒動手的理由。無故殺我云家嫡孫,不討要一個說法,那也就無顏立足上層圈子了。
柳勇一笑,“聽我孫兒的,反正我們正要路過梧州。”兩人隨即飄飛而去,向云風處降落。
沈葆又對梁鴻、云澈道:“既是誤會所致,那兩位暫且息怒,大家都在,定會給你們調理妥當,二位看怎樣?”一個‘誤會’,可見沈葆說話的水平,將雙方的蓄意說成無意。
雙方都不敢特不愿不死不休,就算有所不滿,也只能下來再說。
沈葆道:“也好,都去梧州。正好大家都在,有些規章也該坐下來談談了。”
云澈道:“我同意。”這種結果其實云澈很滿意,此來就是想打破九大說一不二的百年堅冰。能夠與九大坐在一起公開討論,已經大大前進一步,圓滿達到了預想的效果。
云澈此時故作姿態地放低身段,客氣地跟其余七大的長老告罪而退,也向云風處飄落過去。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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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的人神色各異,相視苦笑。
梁鴻含笑道:“去梧州再說吧。”
各自召喚本幫人馬,徑自離去。
看熱鬧的也紛紛散去,南歸的昝鈺一臉嚴峻,愁眉不展。前年唉不屑一顧的鄉野賤民云風,如今強勢回歸,青龍城名義城主能滿足他嗎?他真愿意將殺母之仇一筆勾銷?只要看他強硬的姿態就知道是絕對不可能的。
親衛隊長沙鷹忽然湊近道:“剛剛收到一個好消息,想來能舒展都督的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