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風看得好笑,卻也不敢逼迫歷言過剩。心里其實是高興的,至少歷言再也不是那個活得失去了自我的狀態,有了自己的豐富情感,有了喜怒哀樂,也就開啟了其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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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義也是著急萬分。他作為一個親衛統領,是沒資格上前見禮的,只能維持秩序。侯爺就算不上前迎接,那也至少應該派遣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將領來才是啊。僅僅是鋪排出一個儀仗而沒有將領,別人還以為是柏朗在顯擺軍威呢。
不停地回頭的柏義在心里焦急地喊:“快,快呀,再不出現,小少爺就要走過我這里了呀。我怎么辦?”
“呼。”柏義長出一口氣,隊伍尾部,柏沛終于將柏朗拉了出來。既然柏朗出現了,柏義就不管了,立即挺直了身子,正視前方。“好大的豹子。”柏義感嘆,“不愧為小少爺,竟能降伏如此猛獸為坐騎。”
幻影的背脊有一人多高,所以平視的柏義,只能看見豹子,卻看不見云風的面容。云風一到,像是攜帶者滔天的氣勢,兩側柏朗的精兵一個個猶如木偶,不敢稍動,連眼珠子都不敢轉一下。
柏朗踉蹌地被柏沛推出。一抬頭,看見兩大巨豹緩步而來,進退躊躇的樣子很是狼狽。
終究是久居上位的侯爺,千軍萬馬的統帥,無論如何不能在怯場了。“哼哼,咳。”柏朗搶座鎮定,清了清嗓子,朝云風的方向躬身施禮,“耀陽伏波侯柏朗,恭迎天龍王殿下。”
柏沛差點氣暈過去,“我的大少爺,兩者之間還有好幾十米遠,你就不能等云風走近了再施禮嗎?再說,你這是什么禮節,怎么一揖到地呢?對待本國王爺也不比如此大禮吧?何況還是你兒子,異國王爺。”
柏沛這時候總不能去將柏朗提起來吧。只好隨著柏朗躬身施禮,當然不可能一揖到地,只是微微躬身。早就等候在兩側的龍虎關主將,嘩啦一聲全走到柏朗身后,學柏沛一樣躬身施禮,齊聲道:“恭迎天龍王。”
“噗嗤。”坐在馬車里,從二豹的縫隙里向前偷看的羅玉雪,實在是忍不住。然后趕緊掩口噤聲。
不能怪羅玉雪失聲而笑,這個場景太怪異了。柏朗躬身到底不敢起身,維持著那個姿勢像是半截人。最可笑的,隔這么遠,你向誰誰行禮呢,空氣嗎?
云風沒說話,也沒回禮,眼神凝視著柏朗,手緊緊牽著心率明顯不正常的歷言,保持原速,不緊不慢地走進柏朗。
因為云風的不開口,使得氣氛越來越緊張。不少人受不了威壓,身軀僵化,冷汗直冒。數千人的現場,這一刻只有云風衛隊的馬蹄聲。踢踏有節湊的馬蹄聲,反倒映襯得現場的寂靜,寂靜得讓人窒息。
柏朗也是如此,渾身是汗,他忐忑不安,不知道云風會說什么,會怎么待他。
云風走到柏朗跟前,不得不停豹,因為柏朗堵在大道正中,后面是一排高級將領。
云風居高臨下地看著柏朗,還是沒出聲。他心里也是很復雜,敬意,那是半分沒有。別說此時融合了高遠風的神魂,就算是純粹的云風,對這個人也尊敬不起來。可此人確實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生命來源于他。按人倫,按世俗的禮法,又有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的說法。
恨吧,似乎也不存在。不考慮母親云冰,柏朗對云風并沒有什么愧疚,因為當時他根本不知道云冰有身孕。他是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可他本人都不知道有這么個兒子,如何盡責?
要是考慮到云冰,云風又覺得自己沒有說話的資格。作為子女,哪有資格去評判父母的感情?母親云冰地此人到底是個什么想法,云風至今拿不準,因為母親從未提起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云風不認為自己有權代表云冰做出表態。但云冰此時已經去世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就該煙消云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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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衛隊的馬蹄聲都靜寂下來,不少人緊張得不敢呼吸。要不是有戰馬偶爾打個噴嚏,數千人的場面就成了一片怪異的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