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孝書極其無奈,“是啊,我自己都不信。遑論陛下。實話說吧,我確實知道有人要暗算你,我沒阻止。你若能勝,我力舉儒家尊你為主。你若殞命,一切歸原。但是我儒家的大多數人是真的都不知情,且大多數人如果知情,也絕對會反對使用如此殘暴的手段。這個你信嗎?”
“殺!殺啊!”姬芷殷然率人殺進書院。劉三辮三人自持身份,不好動手,飛到云風身后,跟戴孝書等人對峙。
孔立心不忍儒士被屠殺,又驚恐與云風一方的實力不敢搏命,連聲呼喊書院儒生退讓逃避。
姬芷殷然兩大亞圣率隊一直沖到云風戴孝書身下,好不懼怕至圣一旦大戰會波及到他們。她們身后,是鐘九這些傷者,抬著不少死者的遺體,滿臉悲憤。
這明顯是復仇而來,可戴孝書卻不好說什么。
云風冷厲地說:“書院是個風水寶地啊。老師,你看看,此處離皇宮不過十里,卻安然無恙,瓦不少一片,墻無一裂縫,人無半點傷。你再看看天京其他方位,皇宮十里之內,頹壁殘垣,白骨森森,血流成河。您老是不是認為此處乃天神眷顧之地,還是覺得這書院之儒生,天生就就比別人高貴一等?”
云風極盡譏諷之能事,意思非常清楚,書院要是事先不知皇宮爆炸案,早做準備,以陣法相抗以便在大地震中穩固住地勢,以修士全面皆備阻擋氣流免得被強風吹翻屋頂,怎么可能毫發無損?
拳頭大就是道理,看到劉三辮欒恬寧彩居然是至圣,不用說,柯妖婆子亦然。也就是說,云風麾下,赫然擁有了七大至圣,且云風歷言手持神器,戰力不下于至圣。如此戰力,足以橫推任何一家仙教,仙教傲視東洲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戴孝書不得不低頭,不然云風真的可能焚書坑儒,“老夫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也不想辯解了。不管他們處于何種目的,連累如此之多的民眾無辜枉死,都是天理不容的。陛下堅持見責,老朽認罪。不過如今哀鴻滿城,可不可以讓這些儒生先行救人。他們在民間多少有些聲望。有他們奔走呼號,必能盡最大可能減少民眾的生命和財物損失,救贖一些我儒家的罪孽。”
云風回頭掃了在斷壁殘垣中哀嚎的民眾一眼,強行壓下心中的滔天的殺氣,“可以,都給我滾出去救人。如此‘風水寶地’我暫且借住了。
救助得力,我可以少殺幾個腐儒,但罪魁禍首斷不能饒。膽敢逃走或隱匿不報者,別怪我誅他九族。除了儒家,還有那些人參與了,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不要拿什么八教聯盟來嚇我,若是被人當面屠殺了親子都不計較,我枉為人父。縱作與全天下為敵又如何?我成佛成魔,只在你們一念之間。
滾!我就在這書院等你的交代。
你們可以再一次在書院埋設裂天大陣,還可以有下一次在地仙莊繼續。”
云風如此狂妄地呵斥儒家至圣,所有儒生無不怒火填膺,孔立心也感覺萬分屈辱,可又能怎么辦,除非所有人都不惜以死相拼。
不等一眾儒生的怒火爆發,戴孝書先抱拳低頭躬身,“老朽謝主隆恩,謹遵圣命。”然后朝書院眾生喝道:“還不趕快去救災。一個個飽讀詩書,發下宏愿為生民立命,難道都是自欺欺人不成?此時此刻,正是學以致用,實現你們的抱負之時。耀陽朝堂已被喪心病狂者一陣而毀,你們全都趕快去給我組織別處的衙役軍兵和幫會,盡快救人,能多救一個是一個。去啊,快滾!”
眾人發愣,不是他們不著急去救人,而是戴孝書的禮節和第一句話,這是什么意思?儒圣竟然真的當眾尊云風為主了。意義實在是太過重大,讓眾人的頭腦發懵。別說至圣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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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梁洪溟這種帝師,哪一個將凡俗帝王看在眼里過,都將帝王當作可以呼來喝去的傀儡。現在至圣老人家的意思,是要將儒家至于帝王之下了嗎?
戴孝書的下一句話,基本上證明了眾人的猜測,“陛下,天京府尹也不知道是否幸存。就算幸存,至今都沒有發動救災,也罪不可恕。有請陛下指定新任府尹,以便安定天京秩序,有效組織援救,以及其后的重建規劃。”
云風撇了戴孝書一眼,“我暫時沒那閑心,只問結果,不問過程。怎么安排是你們的事。”飛身降落,直奔躺在擔架上的羅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