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城外,便是廣袤的迷霧森林。
正值晌午,金色的日光將霧氣皚皚的森林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恍如仙境一般。
“裴賀,只要你交出掌家指環,二叔用人品做保,定保你一世榮華。”說話的是個年紀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對著不遠處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伸出了右手,神情溫和的如同一個慈祥的長輩。
這個叫裴賀的年輕人似乎受了重傷,嘴角還掛著未干的黑褐色血跡,他抬手將嘴角的血擦干凈,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人品?裴天虎,你他媽的也好意思跟我說人品?”
裴天虎面色一沉,喝道:“沒大沒小的東西,好歹我也是你的二叔,你竟敢直呼我的名字?也不知道大哥這些年是怎么教育你這個小畜生的。”
“噗......”
裴賀原本就中了毒,加之又受了重傷,聞言只氣的渾身發抖,吐了一大口黑血。
“憑你也配提我的父親?你為了奪取掌家之權,居然喪心病狂的殺了我爹,你才連畜生都不如,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
裴天虎見周圍的人似有異色,正色道:“休要聽這個兔崽子胡說八道,再怎么說那也是我的親哥哥。”說完對著身后招了招手,“凡是能抓住裴賀的,賞金千兩。”
隨行的護衛們聞言,個個眼冒精光,朝著裴賀圍了過去。
裴天虎雙手負在身后,看著不遠處的裴賀像是一只垂死掙扎的獸一樣緩步向身后的密林退去,心里甭提多痛快了。只要裴賀一死,不管拿不拿得到掌家指環,他都是裴家商會唯一的繼承人了。
起初他也沒打算這么快動手的,他這侄兒是他大哥裴天霸的獨子,自小長在蜜罐子里,除了吃喝玩樂,哪里有半點主事之才?偏族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頑固非得守著舊規矩,要將家主的位子傳給裴賀。
他在裴家任勞任怨這么多年,況且大哥失蹤之后,族里諸事都是他處理的,憑什么到頭來便宜都給裴賀這小子占了。
原本他只打算哄著騙著讓裴賀心甘情愿的交出掌家指環的,誰知......
誰知前幾日歸元門一位王姓長老路過衢州城,偶然遇見了裴賀,那就跟撿了個什么寶貝似的,當場就將他收為了親傳弟子,還約定半個月后待事情辦完便帶著裴賀回歸元門。
裴天虎暗一琢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裴賀給殺了,以絕后患。免得將來這小子修仙有成,不止這家主位子保不住,若是再查出大哥的失蹤的秘密跟他有關,只怕小命都保不住了!
況且他雖為凡人,但也知道些仙家的事,傳言這歸元門早先在整個大夏國都是數一數二的修仙門派,無奈創派的歸元上人坐化之后,其勢力也跟著一落千丈,不得已便到了這衢州地界。
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歸元門在鳳凰山扎根后,迅速的就將附近的村、鎮控制住了,經過數十載的發展,儼然是衢州地界最大的霸主,門下弟子更是多達三四千人。
此時若是不除了裴賀,只怕后患無窮。
“裴賀,既然你敬酒不吃,非得吃罰酒,你也別怪我這個做二叔的心狠手辣。今兒我就要替大哥清理門外,殺了你這個弒父奪權的逆子!”裴天虎厲喝一聲,腳尖點地便飛了出去,手中的刀尖直取裴賀的心窩處。
裴賀素日里養尊處優,練的都是些花拳繡腿的功夫,加上此刻又是重傷在身,只艱難的將長劍橫在身前,妄圖擋住裴天虎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