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在一排突窗細柱的維多利亞式風格建筑前停了下來。
夜幕籠罩下的街區,并未遵循現代化社會的規律,沒有燈火通明,亦沒有金碧輝煌。
古老的建筑群安靜的隱匿在陰影之中,龐大的身軀若隱若現,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頭頭巨大的怪獸蹲伏在那里,陰森可怕。
做為歷史的一部分,這里仿佛還停留在中世紀,一到夜晚,街上連半個行人都看不見,靜謐無聲。
這里仿佛與世隔絕,與其相鄰的幾個燈火闌珊的街區對比,無疑給人一種文明與荒野那種涇渭分明的感覺。
在紐約,不,僅在布魯克林區就有數百萬人口擁擠在內,說是寸土寸金也不為過,竟然還存在著這樣一個人口荒漠之地,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這一切,在寇準眼中,卻并非如此。
本地人之所以對這里談虎色變、噤若寒蟬,是因為這個街區極端復雜,英國人、荷蘭人、俄羅斯人,這三家共同瓜分了這片區域。
人類所能想到的一切罪大惡極之事,在這里司空見慣的發生。
自最早的一批荷蘭人殖民于此,再到一百多年前整個布魯克林并入紐約,成為五大區之一,被經營成鐵桶一般的國中國因為各種外來人口等因素一退再退,直至退無可退。
荷蘭人和美國人打,和英國人打,和意大利人打,和俄羅斯人打,和黑人打,和自己人打,其他人也莫不如是,可謂是遍地開花。
混亂、血腥、殺戮、破壞,隨著文明的進步,不得不從明火執仗逐漸轉到地下,從單打獨斗逐漸轉為合縱聯盟,黑暗世界的秩序也逐漸穩定下來。
寇準的視線沿著身前的建筑蔓延出去,無論是敞廊拱圈的殖民式房屋,還是厚重華貴的褐石式“城堡”,均在夜色中影影綽綽,一副朦朦朧朧、含羞帶怯,等著被征服的樣子。
“駕!”
寇準輕叱一聲。
馬兒還是那匹棗黃馬。
不過,具裝后的它烏黑泛光,塊裝鋼甲構成的防具粗獷崢嶸;
馬面之上,猩紅的護目鏡片之間有一根螺旋向上的金屬撞角,長度約有四十公分,形同一柄刺破蒼穹的利刃,氣勢如虹。
寇準自然也換了副造型。
他全身都籠罩在冰冷的鐵甲之中,指骨肉掌也不例外,金屬手套和鋼靴,大面積覆蓋的上甲和下裝,讓他唯一可被看到的**,只有頭盔“一”字形面具上那道狹長的縫隙中所流露出來的森寒目光。
而這一切,則多虧了另一個時空的托尼·斯塔克所贈送的納米服裝,寇準才不用額外花心思去打造一些道具,而是直接調出數據庫或者發揮想象力即可。
“嘚!嘚!”馬蹄聲清脆,在這寂靜的街道上傳開,瞬間打破了縈繞的詭秘氛圍。
寇準手擎著偽裝成森然白骨造型的長槍,不緊不慢的縱馬前行。
他能感應到,有無數道視線,突然從四面八方鎖定了自己。
惡意如水,無孔不入。
若是以針刺來形容,恐怕寇準已經遍體鱗傷、血肉模糊,身軀表面,再無半點光滑完好之處。
“死!”
夜色撩人,掩蓋了烏光痕跡。
大部分人只覺的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一條線當空閃過,無名的古董騎士已經消失在原地。
隨后,才破空傳來一陣碎響。
寇準連人帶馬徑直撞入一棟隱身在黑暗中的建筑輪廓。
墻壁大面積撕裂,碎石磚瓦拋飛,戰馬的鐵蹄踏在室內柔軟的毛毯上,頃刻間像矮了一寸。
森然的白骨長槍上有血蛇游動,猩紅的饞涎順著槍刃血槽與人體向地面滴落。
“嗬……”
眼珠暴凸的白人壯漢,一只手攥著槍桿,一只手徒勞的抬起,似要指向兇手,卻在半途頹然垂下,不經意間指在腳邊一桿當中斷裂、帶有瞄準鏡的黑色步槍上。
【經驗值加240點】
視網膜中刷出綠色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