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很苦惱:“我們就是不想他繼續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下去,可他就是不聽,還要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我怎么會有這樣的……”話說到一半,林父就意識到不對,趕緊把話咽了回去。
只看到林越露出自嘲的笑容:“你想說你怎么會有這樣的兒子吧,那我來回答你,因為我十年來沒有父母的,沒有姐姐,有的就是道上的兄弟,我能活到今天不是因為你們,而是因為這些道上的兄弟,你知道我這十年是怎么過的嗎?”
聽了這話,看著林越憤恨的樣子,所有人沉默了,林父林母低下了頭。
林越眼中的怨恨好像被激發了一樣:“我也想原諒你們,但我一想到當初你們把我趕出家門,我在外面淋雨受凍挨餓,我在垃圾桶里找吃的,我被流氓惡犬追,你們覺得我應該原諒你們嗎?”
聽著這一聲聲控訴,大家的心往下沉,誰都知道林越在離家出走的十年過得很艱難,但沒想到會這么艱難。
顧凡上來打圓場:“好了,林越,作為父母真的愛你的話,就不會愿意看到你和一幫不好的人混在一起,他們罵你,是因為愛你,你可以恨他們,但絕對不可以否定他們對你的愛。”
“愛我嗎?還是像以前一樣逼我做選擇?”林越的話帶著一定的咬牙切齒,眼神中恨意未減。
林汐嘆了一口氣:“當初你不想讀書,你想當足球運動員,父母不允許,但是你很堅持,而且那時候你是叛逆期,你和父母吵得很兇,父母說了一句氣話,你選足球的話就不要待在家里,誰能想到你真的離家出走了。”
“沒錯,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忘記。”林越表情冷酷了很多:“現在他們就像當年一樣,強行逼著我做選擇,說如果再和這些人混,我就不是他們的兒子。”
“什么,還這樣啊?”顧凡看了看林父林母,覺得用當年這個方法逼走了林越,現在居然還用,等于是揭開了林越心底的傷疤,林父林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汐也用指責的眼神看了看父母,也看到父母追悔莫及的樣子。
怎么辦,事情鬧到這地步了,林汐全力挽救了:“老弟你知道嗎,那一次你離家出走之后,父母都急壞了,滿世家找你,愁的幾天吃不下飯,老媽都哭成了淚人。”
顧凡也插了一句:“不讓你選擇足球,讓你好好讀書,是以為讀書的成材可能更高,你父母是真的為你好,你不是他們親生,他們才不會管你成不成才。”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林越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少了十年的養育和教育,少了十年的感情,再見面都有了陌生感和距離感,我們是真的回不去了,還是各過各的。”
“什么各過各的,雖然少了十年,但是前面還有十二年的養育呢,親情不是生意,不是計較幾年的得失,所謂家人就是無論發生干什么爭執和矛盾,都可以原諒對方,都可以不離不棄。”林汐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很林越并不認可。
林越揚天嘆息,露出苦澀笑容:“還是算了吧,我和你們相處,你們尷尬,我也尷尬,倒不如分開,大家都可以輕松一點。而且失去了十年,就算親情無法割舍,但你們十年什么都沒有為我做過,所以也無權干涉我的生活,我已經長大了,路怎么走由我自己決定。”說完,林越漠然轉身,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了。
林父林母嘆息,難過,痛心疾首,沒想到這么長時間的努力,還是無法獲得原諒,他們和林越之間的隔閡只怕永遠無法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