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輕輕咬了下嘴唇,將下巴放在膝蓋上:“你就想過那種刀口舔血的生活,還是在這里一直做技師?”
“林飛,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她顯得有點哀傷的樣子。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這就是歡歡現在的心情嗎?
面對這種關心,我本來應該很感動才對。
可我發現我并沒有幾分感動,反而覺得心里像是被刺狠狠扎了一般,隱隱作疼。
原來在歡歡看來,我就是自己不爭氣,選擇了走這種見不得人的路。
歡歡她···其實看不起我被女人虐待的m技師身份,也覺得我那些爭強斗狠是幼稚不成熟。
可要不是被狗日的生活所逼,我至于這樣嗎?
我不想過點安穩的日子,畢業后找個工作掙踏實錢?
我又一次感到了那種令人難受的自卑感,一時間竟然有點抬不起頭來。
歡歡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了,有點慌忙地開口道:“林飛,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啊!”
“我就是覺得你挺好的,不應該干這些見不得人的事。”
是啊,我就是干的見不得人的事,丟臉了。
我雖然心里這么想著,但還是笑著說道:“沒事,我知道你是好意。”
歡歡輕輕嘆了口氣,理了下頭發。
沉默了一會,她才突然輕聲對我說道:“謝謝。”
“啊?”我有點茫然。
“劉浩凱不會再找我麻煩了啊,雖然很莽撞,但你還是挺···勇敢的。”歡歡神色有點復雜。
我一下就笑了,也不順著桿子往上爬說自己為了她怎么樣。只說就算沒有她的事情,我也會這么做。
“噯,”歡歡輕輕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我前面說那些話,你真沒生氣啊?”
“沒有,哪能生我家歡歡大小姐的氣呢?”我開了個玩笑。
真沒生氣,就是戳到痛楚了,有點自卑,覺得配不上你而已。
“那就好。”歡歡用手指拉著嘴角和眼角,毫無形象地沖我做了個鬼臉吐舌頭。
隨后她都被自己逗樂了,在一旁笑得特別好看:“我做鬼臉是不是很丑?”
“沒有,挺可愛的。”我由衷說道。
一個小時的時間,其實只是聊天的話還是挺長的。
歡歡并沒有坐到那個時候,提前就走人了,跟我說明天見。
我還沒在休息室坐太久,王靖宇又像催命一樣喊我,說有客人找。
當我來到包房,發現是李曉蕓之后,猛地就心里狠狠一跳,把右手揣進了褲兜。。
我和趙昊在她辦公室的時候,她看到過我右手包扎的繃帶。
如果在熊貓的右手上,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包扎手法的繃帶,她會怎么想?
我心里暗暗叫苦,最不想在這個時候接待的客戶,其實就是李曉蕓了。
“主人,你今天下午和劉浩凱他們打架沒事吧?”李曉蕓特別乖巧地跪坐在我身前問道。
“沒事。”我壓低了嗓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