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說她家在桃園小區,顯然并沒有拒絕我送她回家的意思。
“帥哥,我穿好了。”她聲音中有點嬌羞的意思,不知是在裝純還是真心的。
但依照對孟雪的了解來說,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我這才轉過身來,假意地問她要不要報警。
孟雪咬牙切齒地說要,我急忙故作關心地說道:“算了吧,你這么漂亮一個美女。要是這個消息傳出去了,別人還不得亂說你?”
“呵呵,你要知道這個社會,女人哪怕是受害方,都會遭遇其他人異樣的眼神和非議,草他們媽的。”
這其實不是危言聳聽,我們農村老家那邊就有個女人遭遇了這種事情。哪怕她是受害方,哪怕報了警讓歹徒伏法了,但流言蜚語還是擊垮了她。
甚至那個女人的老公都覺得她好像很骯臟似的,對她冷眼相加。后來那個有點姿色的農村婦女終于忍受不住,選擇了喝敵敵畏自殺。
而最讓人心涼的是,那些村子里的人全然沒有逼死一個良家的罪惡感,甚至還能堂而皇之地去吃他們的喪事酒席,好像完全與他們無關一樣。
當然我這番話并不是真的為孟雪考慮,而是不想劉陽那個煞筆翻水。
孟雪有些驚訝地看著我,隨后竟然笑了,由衷地說道:“謝謝,你還是···第一個跟我說這些的人。”
我心頭猛地一跳,心說我踏馬怎么回事,竟然覺得這個作風開放的女人還挺迷人的?
這一刻我竟然生出了一種荒謬的感覺,那就是我這樣報復和打壓王主任的手段,可能會將自己淪陷進去。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承受相應的結果。
我死死地扼殺了這個荒唐的念頭,掏出最后一根皺巴巴的白沙香煙,卻發現它已經斷了。顯然沒有煙盒的保護,先前那番打斗它實在經不起折騰。
“帥哥,我這里有。”孟雪說著,掏出一盒女士香煙,遞給我一支。
我道了聲謝,叼上香煙,炫技一般地讓zippo打火機在指尖翻轉一圈。在“啪”的清脆響聲中,一簇火光跳躍而出。
我微微偏著頭,給自己點著了香煙,深吸了一口薄荷味清涼的煙霧,問孟雪現在什么打算。
她嘆了口氣,說道:“還是帥哥你想的周全,那就不報警了吧。反正這個歹徒也是死刑通緝犯,我這個報警電話打不打,他都是一樣的下場。”
我點了點頭,不禁為自己替劉陽設計的身份感到慶幸。
是啊,反正都是死刑犯嘛,死豬不怕開水燙。再加一個強x未遂罪,不也還是死刑嗎,難不成還能死兩次?
就這樣,孟雪和我并肩走在一起。簡單說了下自己的名字,就問我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我就簡單說叫林飛,是個學生,這顯然要和王清平打照面也騙不了孟雪。
“學生啊?挺巧的,我老公就是一個學校的主任。”孟雪長吐出一口濁氣,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我頓時停下了腳步,假裝出一副心頭一震的假象,故作小心翼翼地表露出絲絲難過的樣子:“孟姐姐你有老公了?”
嗯,適當表現出一些我對她的好感。
我覺得自己真是心機深沉,在老陰逼的不歸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