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凜冽,比室外的風雨還要寒冷。
他叫來兩個弟兄,跟著我們出了醫院。
隨后,兩個人叫罵著把俘虜拽下車,塞進了他們車里的后備箱。
我心頭一顫,這種事情自然不想參與。
僅僅是出于好奇,我終究沒忍住,向李華問道:“弄出命案的話,怎么善后?”
李華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咧嘴笑道:“他們兩個自相殘殺最后同歸于盡,關我們什么事?”
我心頭狠狠一跳,心說這踏馬也太狠了。
“以后可能你也會干這事,跟他們學著點?”李華提議道。
“算了。”我覺得接受能力不夠,悄悄咽了口唾沫。
李華笑呵呵地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說以后可以準備橡膠手套,辦什么事都不會留下指紋,隨后便走人了。
回到娛樂城,我腦海里還回蕩著這些事情,久久不能平靜。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覺得李華他們這種兇殘的作風,早晚有出事的一天。
前途一片黑暗,但又看不到退路,想想真的很壓抑。
我披著一件風衣遮住嚇人的繃帶,給王佳寧打了個電話,讓她把鑰匙給我。
但這貨讓我等兩個小時,說她在外邊有事。
我拿她一點轍也沒有。
在貞潔帶的強力束縛效果下,我去廁所放水還不得不蹲下,真的是氣到發抖。
不過看到不銹鋼材質上淺淺的刀痕,我又感到了慶幸和后怕。
草,如果不是這玩意,我估計就斷子絕孫了。
出廁所之后,我在三樓酒吧找到了付龍興。
我們將幾張桌子拼在一起,一伙人圍坐著,白的啤的酒上了一堆。
“龍哥,今天的事謝了。”我主動站起來,沖他敬酒。
付龍興跟我干了一杯,這才和我坐下,平靜地說道:“小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洪瘋子確實夠猛的。”
他脫下上衣,露出了結實健壯的胸肌和八塊腹肌,但顯然不是來秀身材的。
肩膀和胸口,一共挨了三刀,都包扎起來了,白色繃帶都被血染紅了。
而在他的胸膛和小腹上,更是有縱橫交錯的疤痕。有刀疤,也有子彈留下的疤痕,看得我心頭一跳。
很難想象,付龍興當兵的時候都經歷過一些什么樣的戰斗。
“龍哥,你都不是那個洪瘋子的對手?”我忍不住問道。
他沖我一笑,若無其事地把衣服穿了回去:“半斤八兩。雖然洪瘋子只中了我一刀,但夠他喝一壺了。”
付龍興用兩指在胸口上比了一下:“胸骨旁邊,第二根肋骨和第三根肋骨之間的胸腔,大概五厘米深度。”
“不管往左還是往右,偏兩寸他都該死了。”
付龍興說得輕描淡寫,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樣,我卻聽得震撼無比。
我突然想到今天和那個壯漢的廝殺,要是我有付龍興的戰斗力,還至于落到如此險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