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能我不是個爺們,但我也懂血債血償的道理。”
“肇事司機,段飛虎,甚至唐明宇。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殺死他們的渴望!”
“姐,再見。”
“也許過不了十天半個月,我就下去陪你了也說不定呢?”
我故作灑脫地笑著,有了個近乎偏執的念頭。
人世間的事情,我曾經以為生死就是最大。但現在我發現,有些事情,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所以才有了“雖九死其猶未悔”這句話。
前段時間有個新聞,張扣扣大年三十殺人為死去的母親報仇。心愿得報,主動自首,被判死刑。
這就是仇恨的力量,這就是踏馬的超越死亡的執著!
我走到門口,突然又轉身“噗通”對著孟雪跪了下來。
“咚、咚、咚!”
一連三個響頭,頭都給我磕破了,滲出鮮血。
我推開病房的門,頓時看到醫護人員和雷風都圍在門口等著我。
“抱歉,先前對你們惡語相向。”我實在笑不出來了,只能牽強地扯扯嘴角。
“沒事。”雷風說著,直接挽著我的肩膀,讓我先跟他從另一邊走。
他說了很多真摯的安慰話語,但這一刻我發現言語真的毫無分量,因為我根本沒聽到心里去,也對我的情緒沒有絲毫緩解作用。
只能說,雷風的好意我心領了。
隨后他很快跟我說正事,先前的手術單他已經處理掉了。一方面是毀掉了先前沒備案入庫的手術單,另一方面是以他的名義簽了字。
事情偽造得很自然:孟雪無親無故,老公在監獄。沒人能簽這個字,刑警隊長才落款署名。
而之所以帶我走這邊,而不是原路返回,就是因為交警那邊收到消息,也帶著肇事者過來了。
醫護人員那邊,他們院長已經辦了交待,裝作是我從沒有來過,一切偽裝得天衣無縫。主要就是我不能和他們碰上,不然難說交警那邊有人把我的消息賣給段飛虎。
“謝了雷哥,”我改了稱呼,認真地說道,“欠你這么多人情,也不知道怎么還。”
雷風倒是灑脫,也不跟我整那些虛的:“在王佳寧那邊多說幾句話,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往上爬吧。踏馬的,沒關系還想出頭,真的能把你脖子都按斷,再怎么表現突出也爬不上去!”
我也不含糊,一口答應下來,但明說我也不知道王佳寧會不會幫忙。
“她會幫的,我看人一向準。”雷風咧嘴一笑,“你對她有用,能往上爬。我不說自己多牛逼,但做些事情也還算漂亮吧?”
我點頭,這倒是沒話說。
從另一邊出口下樓后,我回頭看了一眼這棟醫院建筑,向雷風問道:“那個肇事人該怎么判?”
雷風嘆息道:“交通事故案件,這就不歸我管了啊。而且他肇事后沒有逃逸,按照刑法第133條的規定來看,造成一人死亡負主要或者全部責任,也只能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聽得冷笑一聲,問道:“這個肇事人的名字是?”
雷風瞬間明白什么,警惕地看著我:“你想干什么?”
我暗自攥緊了拳頭,沒有回答。
三年的刑期,真特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