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蕓發了一串流淚的表情,說不準我再提這茬:“當時在氣頭上,被沖昏了頭腦嘛。”
“要是你鼓足勇氣,大庭廣眾的,還當著朋友的面向一個人求婚。那人先給你希望答應你,讓你滿心狂喜,轉頭私下又告訴你只是同情你,給你個臺階下——你就不會生氣嗎?”
不生氣?我不生氣個錘子啊,臉都被打爛了!
換位思考就能發現,一準不僅僅是難過得要死,而且更是羞惱交加。
我發了個尷尬的表情過去,說當時只能想到這樣的處理方式了,我也沒想到她鬧出這么大陣仗啊。
“唉。”
“我知道啊。”
“所以我氣頭上真的恨不得殺了你,但過去也就想明白了。”
“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就算我拿到擱在你脖子上問你喜不喜歡我,你嘴上說喜歡,心里也不是這么想的吧?”
李曉蕓說她明白道理是這么一回事,但就是覺得不甘心,過不去這個坎。所以她決定要“改邪歸正”,徹底顛覆我對她的看法。
我心情復雜得一匹,不知該作何言語,只能給她發了串省略號。
說真的,我在想李曉蕓有必要做到這份上嗎?
但轉念一想到歡歡,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喜歡一個人,就會在意她對自己的看法,恨不得也成為她喜歡的樣子。
我是個偷心的賊。
貨真價實,見不得光那種。
我嘆了口氣,沒太將李曉蕓的信誓旦旦放在心上:“不早了,睡覺吧。”
“晚安。”
隨后也不管她什么心情、什么反應,直接把手機扔在枕邊,側身就睡。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過后來到操場,上場就是五千米。
隨后便是分組做兩百個仰臥起坐,一百個俯臥撐。
說真心話,這種超負荷訓練我都覺得殘忍,就沒把自己當人看。
但我知道還差得遠,至少離付龍興手下弟兄都有很遠的距離。
他們那些人做單手俯臥撐跟鬧著玩似的輕松,還有什么做俯臥撐時拍掌再單手撐地的騷操作。手臂上充滿爆炸性力量感的肌肉,看了都讓人羨慕。
這樣的訓練不僅折磨人,而且極度耗費時間。
我只感覺渾身的肌肉不僅酸痛,還有種可怕的撕裂感。嚇得我不敢繼續了,生怕不科學的鍛煉留下什么肌腱或者韌帶的損傷,那才叫得不償失。
我躺在草地上,看著霧蒙蒙的天空,一個指頭都不想動。
運動過后的疲憊和酸痛,竟然莫名地讓人有種成就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覺。
每一點取得進步的后面,都是旁人難以想象的艱苦努力。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勉強撐著半死不活的身體去吃早飯。
然后在食堂里,我就聽到了催命般的上課鈴聲。
毫無意外的,我遲到了。
好死不死的,偏偏是李曉蕓的課。
我硬著頭皮進教師的時候,已經有了被折磨的覺悟了。
李曉蕓一臉厭惡地看著我,但隨后卻愣了一下。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她跟川劇變臉似的沖我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林飛同學,下次不要遲到了,找個位置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