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拿出來一看,上面只有她發來簡潔明了的一個字:“叫!”
我叫你麻辣隔壁!
我渾身被雨水淋得冰涼,但心里卻有股熊熊烈火在燃燒,恨不得把李曉蕓摁在身下強x個一百遍。
我用冰涼的手指按在防水薄膜上,發過去一條消息:“沒必要這么絕吧?”
李曉蕓很快回復道:“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要求著讓我消氣的。”
“不想叫你可以現在就滾。”
我氣得直哆嗦,只能忿忿地在口頭罵了句“算你狠”。
“我林飛就是條賤狗,不該招惹李曉蕓姑奶奶!”吼出這句話,我不知道鼓起了多少勇氣,好像心里什么地方突然就被掏空了,難過得厲害。
可李曉蕓偏偏不打算這么輕易放過我,讓我大聲點、再大聲點,讓整個小區都能聽見。
我覺得自己已經快瘋了,已經有了自暴自棄的念頭:臥槽尼瑪的賤人,至少給我準備個擴音喇叭吧?
我不知道叫了多久,只感覺嗓子都啞了。喉嚨一陣發癢作痛,聲音嘶啞難聽。
不少人都被驚動了,在各自的房子窗邊對著我指指點點的,甚至還有人拿手機在拍照。
當有一對夫妻撐著傘經過的時候,男人還向女人小聲說道:“你看看那個人,就像條狗一樣,真丟臉。”
女人立馬拉著男人走遠,我還能聽到她的聲音:“離他遠點吧,跟個神經病一樣。”
我凄然笑著,心說你們懂個錘子。
我在飄搖的風雨中瑟縮著發抖,開始還能感覺寒意就像千萬根針一般刺進骨頭,后來便是像被冷刀子割過般的疼痛。
又過了半小時,我連疼痛都感受不真切了,只覺得渾身在不正常地發燙。
我開始打噴嚏、流鼻涕,大腦也一陣昏沉,眼皮沉重得厲害。
先后有幾個好心人勸我回家,大概以為我是求女朋友回心轉意的,說什么那女人這么久都沒出來,八成是不會理我了。
但我卻執拗地拋棄一切顏面,倔強地跪著不愿意起身。
到后來這些人都搖著頭離去,只留下我苦苦支撐,不得不用雙手撐地才讓自己不至于倒下。
就在我低著頭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卻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有些神志恍惚地抬起頭,看到了李曉蕓撐著傘,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她皺著眉頭,竟然抬起腿,一腳踹在我的肚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你也配當熊貓?”
我差點痛得當場趴下,虛弱地顫抖著。
“你想對付唐明宇,那就像個爺們一樣提把刀砍死他!在這里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你就不嫌丟人?”李曉蕓冷笑著。
我砍得死嗎?就算砍死了,我媽呢?黑狗和付龍興他們呢?等著被他含恨的小弟五馬分尸?
就算能和唐明宇換命,段飛虎、劉勝豪、洪慶,這些人我不得留著命去拼?
我悲慘一笑,搖頭道:
“為一件事義無反顧的死去不算真正的勇者,忍辱負重活下去的才是真漢子。”
“我不知道男兒膝下有沒有黃金,但林家人的膝下——”
我咬著牙,含恨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