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我和陳龍象分別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他一句:“你在金陵得罪那么多人,怎么活到現在的?”
我發自內心的疑惑。
就像現如今在蓉城的局勢,任憑陳龍象如何牛逼,終究是敵不過警方的槍桿子,只能選擇跑路。
他在金陵扎根如此之久,怎么就沒被一顆子彈崩了呢?
陳龍象笑了,平靜道:“我說過,我活著就會有所謂的朋友。”
“別說金陵,就是整個江南省的官方也不會真動我。”
我沒有太艷羨他的關系,只是感慨道:“有大人物用得著你?”
陳龍象點頭,說有些事情這些人不方便做,而他就是一把最鋒利的刀。
“不要怕被利用,只要你能滿意別人給的籌碼。”他淡淡笑著,說了一番人生哲理,“因為被利用說明你有價值。”
“只有成為廢物,才不會有人想著利用你。”
我目瞪口呆,覺得好像真他娘有兩分鬼道理。
陳龍象給了我一筆錢,說讓我去見一面張神算,把這筆錢給他。
我答應下來,問清張神算現在住的位置走人。
找到張神算的時候已經挺晚了,這貨居然在賓館里叫了個妙齡小姐。
我敲門的時候正好影響他們辦事,那女人的尖叫聲雷得我外焦里嫩的。
這個老梆子開始不爽地問是誰,聽到是我后直接讓我滾蛋,別打擾他的雅興。
“我來送錢的,你要不要?”我是真的無語。
張神算一聽我是來送錢的,頓時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哎哎哎,林小爺,你等等!”
妙齡小姐都被攆走了,張神算客客氣氣地拉我進門,一番噓寒問暖,一張臉笑起來皺得像秋菊。
我把錢交給張神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是我說你,特么花了多少錢才讓小姐愿意跟你玩?”
張神算一臉悻悻,有點郁悶地說道:“沒法啊,今天算命摸了個風馬蚤女人,心里癢沒忍住啊。”
色字頭上一把刀。
這貨差點被老佛爺整死,結果這把年紀還是沒改掉這個毛病。
我隨口問他不過就是摸臉,再風馬蚤的女人還能讓他欲罷不能?
沒想到張神算一下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說道:“我張遠山什么嘴皮子你不知道?就是忽——”
他發現差點說漏嘴,當即干咳一聲說道:“就是博學多才,讓人信服。”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球得很!
他說開始是摸了臉,當時心里就一蕩。那女人五官漂亮得很,而且還是傳說中的*面相。十足的桃花眼,加上說話一直帶盈盈笑意,簡直就是“眼帶桃花,未語先笑”。
“哦,然后呢?”我不感興趣,敷衍開口。
然而張神算并沒發現,還在滔滔不絕地賣弄,又說什么“皮滑如脂、臉如錐子”。
我聽得納悶,心說咋有點像華嫂呢?
這會按照他的“專業知識”,就認定此女是個馬蚤貨。于是他一本正經地胡謅亂侃,說要摸身體看“骨相”。
我心說一般女人都會拒絕,何況對象還是這種糟老頭子。
他說得再天花亂墜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