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用繃帶將腳上的傷口纏上包扎,動作很熟稔,也不知道給自己包扎過多少次傷口了。
空氣中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幾乎能令人作嘔。
其實我還是很佩服這個主刀醫生的,在外面這種情況下只出了一刀的失誤。要知道,一個人在恐懼、緊張、外界干擾的前提下,要做一件專注精細的事情很容易出岔子。
不過仔細想想,應該也是資深的手術醫師,經驗老道,不然陳龍象不會放心。
陳龍象剛包扎好傷口,走廊盡頭便傳來“啪、啪”的聲音。
我和陳龍象頓時循聲看去,只見一伙黑衣人正從轉角處走出。
為首那人正在不緊不慢地拍手,先前就是他弄出的聲響。
是個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娃娃臉,還嬉皮笑臉的,透著一股玩世不恭的態度。
這人穿著黑色緊身衣褲,同樣戴著頭盔、塞了鋼板,腰間佩著兩把刀。
都是島國*。
上方一柄是太刀,下放一柄是備用的肋差。
娃娃臉充滿贊賞之意地笑道:“不愧是陳龍象。”
“原本還以為這些廢物不能殺死你,但至少能大幅度消耗你的體力。”
“小看你了。”
陳龍象看到這個人的瞬間,頓時眼神一凜,再度撿起刀鞘和訣別刀站了起來。
“聶麒麟,沒想到連你都出手了。”
“不過我不明白,既然你們來了,為什么不和那伙人一起動手?”他看向這個男人,將腰背挺得筆直。
陳龍象平靜的聲音中,透著少有的鄭重。
“啊,原本是這么想的,不過我怕死嘛。”聶麒麟嘻皮笑臉地擺擺手,將怕死說得理智氣壯。
隨后他抬起下巴,指向自己的脖頸:“看你生猛得跟個戰斗暴龍獸似的,抹斷人脖子比殺雞還簡單,嚇得我趕緊去準備了這個東西。”
在他的脖子上,赫然是幾個銀色的項圈,將脖頸死死護住。
我人都看傻了,當即吐槽道:“你不覺得看上去很像狗嗎?”
聶麒麟的一個手下頓時臉色一變,怒罵道:“你踏馬找死!”
反倒是聶麒麟愣了一下,隨后看向自己的項圈,神色古怪地嘀咕道:“你別說,還真有點像。”
不僅是我,他的一伙弟兄都懵逼了,齊刷刷地看著他。
聶麒麟無所謂地聳肩攤手,一臉無辜地看向自己人說道:“本來就是嘛,難道你們覺得不像?”
“啪”的一聲,他手下一個光頭壯漢一巴掌呼自己額頭上了,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
我一愣一愣的,嚴重懷疑聶麒麟是來搞笑的。
然而,陳龍象卻對我低聲說道:“他是道上排第四的高手,在島國和宮本松齋學刀十年,后來殺了師父回國。一手二刀流出神入化。”
我心頭一跳,頓時看向對面的聶麒麟:“欺師滅祖?”
聶麒麟故作無辜,還眨巴了兩下眼睛:“不要說得這么難聽嘛。”
“那老家伙說我贏不了他就不放我走,可是我又很想回國,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