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好像是在勸我不要把事情鬧大,但緊跟著她就輕聲補充道:“不過總有一些亡命之徒,有錢就能辦事吧?”
她的言下之意,是說讓我請人做掉趙凌云?
我心頭冷笑一聲,但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微笑道:“祝姨,我知道該怎么做。”
祝云霄點點頭,隨后笑著看向我:“你找我的用意是什么?”
我收斂起笑意,低聲道:“不管怎么說,總歸要鬧出一些動靜,希望祝姨能幫忙擺平。”
“不敢夸什么海口,但只要我能從趙凌云身上敲一筆竹杠,一定不會忘了祝姨。”
祝云霄笑得嫵媚,竟然用纖細的玉指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你呀。”
臥槽,我發覺自己那點定力瞬間土崩瓦解,一顆心蕩漾得不行,噗通亂跳。
“本來就是幫彭家做事鏟除外敵,還反過來要給祝姨好處?”
“你這種老好人,祝姨都擔心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祝云霄一副欣賞子侄輩后代的樣子,親切而自然,還沒有半點男女間的微妙感。
這份火候不簡單。
如果我還是初出茅廬的小年輕,一準感動得不行,這三兩句話就得把我收買得妥妥帖帖。
就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下,我和祝云霄又聊了幾分鐘,把計劃敲定下來。
我起身準備離去的時候,祝云霄才似笑非笑地向我問道:“對付,你余姨怎么愿意當這個誘餌?”
“當年的一枝花,應該沒這種氣魄才對。”
我做出再自然不過的神情,甚至裝得有些感慨:“哪有防賊千日的道理?余姨應該也是豁出去了。”
祝云霄輕輕點頭,微笑道:“倒是我小看她了。”
我微微欠身,隨后離開了書房。
自始至終,我都沒提過浙江那個宋乘風。
······
周六的夜晚,余采薇帶著我去青云會所參加了一場聚會。
當年的金陵一枝花再度出現在這種聚會,不少人都挺感興趣的。
而更有人將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甚至有人過來含蓄地探尋,我和余采薇是什么關系?
余采薇特別自然,說我是王爺的門生。
基本上,也就將我彭家代言人的身份推了出去。按照這個圈子的消息靈敏度,很快我就會徹底步入各方視野。
沒過多久,青云會所的負責人便走到余采薇身邊,對她耳語了幾句什么。
余采薇聽后,只是笑著向負責人點點頭,那人頓時禮貌地離去。
“他說什么?”我壓低聲音問道。
“趙凌云在門口抽煙。”余采薇簡明扼要道。
“他對你還真是癡心啊,有沒有被感動到?”我調侃道。
余采薇冷笑一聲,斷然道:“不可能。”
離開會所之后,那個趙凌云也沒有上來搭話,只是沉默地看著我們。
而我眼角的余光更是瞥到,他看向我那陰惻惻的兇狠目光。
這種感覺我太熟悉了,在蓉城道上就見過無數次。
那是殺意。
跟著余采薇上車后,我發現她握住方向盤的手都有點發抖,卻板著臉故作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