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樓的高度墜落到地面,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甚至于我腦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狠狠撞到了一大團柔軟的東西上。
被褥裹著枕頭,被我卷成厚厚一團,成功充當了軟墊。
然而從三樓摔下來那種沖擊力真的不容小覷,我他媽甚至在撞上軟墊后,又被生生彈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剎那間把我摔得七葷八素,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一度痛得懷疑人生,就像渾身骨頭都被打斷了似的。
最關鍵的是在這種下墜的沖擊力下,我的右腿關節被震傷了。就像有強力電流從關節處蔓延開來,整個右腿都痛到麻痹了。
我胸悶氣短,連動一根手指都顯得無比吃力,根本就爬不起來。
小布丁也被摔得暈頭轉向的,從我懷中起身后腳步都是虛浮的。既像喝了兩斤老白干,又像原地轉了無數個圈圈。
總之她應該是覺得天旋地轉,隨后竟然左腳絆到右腳,生生摔在了地上。
我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只看到別墅三樓的窗戶位置,不少刀匪都在那里兇神惡煞地瞪著我。
“草泥馬的算你命大,這都摔不死你!”
“老子看你怎么跑!”
“追,下樓砍死他!”
一伙人提著雪地騎兵刀,瞬間消失在窗戶邊上,顯然已經下樓向我追來了。
我劇烈地咳嗽著,把卡在喉嚨的一口血痰吐出來,才感覺整個人好受了許多。
我的胸膛不住起伏,呼吸聲中帶著喉嚨的嘶啞聲音:“小布丁,你跑吧。”
“我跑不掉了。”
我盡量對她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但小布丁的神色卻陰晴不定。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終于轉頭就跑。
冰涼的草地上,我艱難地伸出手,哆哆嗦嗦地伸進兜里。
我掏出一根香煙,竟然從我指縫中滑落,停在了我的衣服上。
這一刻我突然就慌了,這樣的慌亂情緒來源甚至堪稱卑微到好笑。
“我臨死前想抽口煙也不行嗎?!”我手忙腳亂地將香煙撿起塞到嘴里叼上。
與此同時,一個腳力短跑能力最強的刀匪,已經率先沖到了我身邊不遠處。
我沖他輕蔑地一笑,隨后將手伸進上衣內兜。
這個刀匪竟然被嚇了一跳,跟尼瑪踩到電門似的收回腳,整個人竟然慌亂地倒退出去好幾步。
我想,他大概是以為我要拔出短銃吧。
我的笑容更加譏諷了。
而他臉上的惶恐也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羞惱交加的漲紅臉色。
因為我從衣兜里掏出來的,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銀色zippo打火機。
“啪!”
我甩開蓋子的同時拇指已經擦過打火器,一簇火苗跳躍起來。
火苗湊近煙頭,我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口。
爽。
我長吐出一口香煙,看著這個刀匪提刀向我沖了過來,身后也出現了同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