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伊娃走后，澤特一邊幫楊萌整理衣服一邊指著桌上的一瓶啤酒對楊萌解釋問題。
“打個比方說，我現在有一億，但是這一億資金來歷不正很容易被查。這時候我該怎么辦呢？我買了一箱這個啤酒，本身一百美金一瓶，花了我一千二百美金，我就在外面使勁炒作這一箱啤酒，給他們編好歷史編好典故，然后我把他們高價賣給蕊蕊，蕊蕊再高價賣給莎莎，莎莎再高價賣給賀姐，賀姐再高價賣給阿克，阿克再高價賣給小歐，反正都是我們自己人之間賣著玩，但是價格就炒了上去。變成了一百萬一瓶！到這時候，我們把它送上拍賣場，我再用把這些啤酒買了回來，用那來歷不正的錢支付拍賣金。最終結果就是，啤酒還是我的啤酒，我花了一些手續費，最后那些來歷不正的資金變成了藝術品投資和合法來源。”
楊萌聽后恍然大悟：“這就是所謂的洗錢啊！”
澤特點了點頭：“對！那時候我有很多資金都屬于來路不正，所以需要通過類似于這樣的手段讓資金變白。你看除了蘇富比和佳士得外還有那么多的小拍賣行，這些小拍賣行的背后一般都站著資本大鱷。作用么。。。。。。”
楊萌聽后感嘆道：“你們是真會玩啊！”
澤特道：“你不是搞了博物館么？那也是個很好的辦法。還是打比方說我有一億，這一億來路不正。然后我就成立藝術品投資機構或者博物館，然后我找你聯手做局，你手里有個古羅馬時期的馬賽克壁畫，價值一百萬，我花一億買你的，這里多出來的錢咱倆就協商如何分配，最后我的博物館里多了一塊馬賽克壁畫，我的錢也變成了合法的投資。”
“我要去提醒一下龍蝦，如果他敢這么玩我整死他！”楊萌氣道。
“其實這還不算是最厲害的。我當時辦那個拍賣公司并非為了買賣雙方受益。前面說的兩種辦法太低級。”澤特幫著楊萌佩戴好了波洛領帶：“完美。”
楊萌照著鏡子轉了一圈后道：“帥氣。。。。。。你繼續說啊！”
澤特笑道：“打個比方說，我和你并不認識。你把你的錢大量吃進了一個藝術家的作品。把來路不正的錢變成了藝術品。然后我呢有個拍賣公司，就通過各種手段炒作這個藝術家的作品，讓他的作品價格上漲，而你呢就可以隨時在拍賣場或者畫廊出售他的作品，不但可以把錢洗白甚至還可以盈利。而你和我的拍賣公司沒有任何關聯，所以人們也不會查到你這里有問題，而我的拍賣公司也賺到名氣和傭金。缺點就是這個過程相對來說較長，需要幾年的時間。”
“你看現在很多藝術品動輒拍出天價原因也很簡單：為了保證利益最大化，一般來說都要把價格炒到藝術品本身價值百倍以上才可以！藝術品的本身真實價格你可以理解為‘手續費’，就說那副《黑板》，自身價格可能也就是五千萬，其余來的四億那是虛擬交易，五千萬需要真實交易，虛擬的四億部分就是用來洗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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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萌聽后瞠目結舌，半晌后才道：“還真是貧窮限制了想象力。可是大家都這么做的話是不是也太容易引起關注了吧？”
澤特道：“事實上，東瀛人是開創這種做法先例的：當時東瀛有個秋庭財團，他們為了賄賂議員就安排他到歐洲一家私人藏家博物館億超低價一百萬美金買下了一幅名畫，時隔不久后又安排這個議員以‘不知名收藏家寄售’的方式把這幅畫送到了拍賣行去拍賣，然后秋庭財團再用兩千萬美金的價格把這幅畫拍下來完成了資本轉換。再后來，東瀛泡沫經濟滅掉那段時間，不少資本家通過大量買畫賣畫的方式把資產轉移到國外，那個時期不少的資金外逃案都涉及到東瀛高層。當然，那時候手段還比較原始，很容易被查出來，現在的藝術品洗錢方式都開始復雜隱蔽，就像我剛才說的，尋找不相干的第三方拍賣行進行為期幾年的炒作。”
楊萌打了個響指：“我算聽明白了，這就是把藝術品變成另外一種貨幣的形式。那些富豪們抬高藝術品價格也是一種合法洗錢策略！”
“對頭！”澤特道：“你剛才問大家都知道這么做是洗錢會怎么樣？其實也不能怎么樣，因為西方法律是無法約束國際藝術品炒作的。盡管這里有什么遺產稅、追續權等措施來壓制天價藝術品，但是結果沒什么用。歐盟倒是有個反洗錢法案，只要藝術品價格超過七千五百萬歐就會調查追蹤備案。但是那些洗錢的人可以把目標放到國外而不是歐洲。這樣反而減少了歐洲藝術品拍賣帶來的經濟財富。對了，我跟你說句話你別生氣。”
“什么？”楊萌不解問道。
澤特笑道：“現在使用藝術品洗錢最多的是漢國人。因為漢國并沒有把藝術品洗錢列入反洗錢政策。所以你看到新聞報道里，只要是貪污犯家里都會搜出各種各樣的藝術品。這真的不是他們熱愛藝術素養高。其實都是用來洗錢的。”
“素養高誰特么的貪污啊！”楊萌爆了粗口：“大家都準備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