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云不這么想。手里拿著無垢劍,他仿佛回到青春少年,盡情暢想白衣仗劍走天涯,千里不留行。
“剛剛挺危險的。”得意之余沒忘記表達感謝。“謝謝你幫忙。”
“活該。是你不讓我出手。”蘇箐冷冷說道。
“你出手會留下施法痕跡,等于告訴人家我們在這里出現過。”
“我可以把他們燒成灰,不留一點痕跡。”蘇箐不服氣。
“那樣更糟。四名強大戰士憑空消失,必定是修行者所為。”方笑云耐心解釋道。
蘇箐心里知道方笑云說的對,她也做不到自己說的那樣,一絲痕跡都不留。
“咱們現在有馬,收拾收拾趕緊走。”方笑云隨手一拍,握在掌心的短劍憑空消失,吹了聲口哨,方才心滿意足地走向那匹戰馬。
有乾坤袋的感覺真好。
三年軍旅,方笑云從新兵變成統領,打仗得心應手,卻要為行囊發愁。如今所有麻煩被這個小袋子解決,無論什么東西,只要尺寸不超過三米,存、取都很方便。
體會到便利,方笑云覺得這次交易很值,做起事來精神百倍。與之相比,蘇箐的傷比預想中麻煩,兩天下來瘦了一圈,精神萎靡。即便如此,她竟然不忘修行,休息時間幾乎全部用來打坐冥想。
親眼目睹她如此努力,方笑云暗暗佩服的同時不禁有些擔憂。在他心里,蘇箐既是護送的對象也是后手,遇到對付不了的敵人,還指望她鎮場。
一邊胡思亂想,方笑云去牽領頭騎士的那匹戰馬,蘇箐在他身后看著,神情變得古怪。之前因為那匹馬,方笑云被蠻兵所趁,險些把命丟掉,他放著另外三匹較為溫順的戰馬不要,非要去找那匹性子烈的,似乎在和它較勁兒。
再踢一腳,越重越好......嗯?
不知道方笑云做了什么,剛才還很兇猛的戰馬突然轉了性子,任由方笑云抓住韁繩騎到背上,老實得不能再老實,馴服得不能更馴服。
怎么會這樣?
蘇箐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大惑不解。
方笑云騎著馬過來,望著蘇箐發呆的樣子,有些奇怪。
“怎么了?”
“沒什么。”蘇箐呆了一下,轉身走向另一匹戰馬。
“站住。”方笑云叫住她,接著用手拍拍身后。“坐我后面。”
“為什么!”蘇箐很惱火,音量不知不覺中提高。
“劍道高手只有一個,不會騎走兩匹馬。”
“那......怎么處置它們?”
“戰馬識途,自己會回去。”
“為什么不殺掉?”蘇箐微微皺眉:“你知道戰馬對狂沙騎士多重要,殺一匹就能替蒼云軍減少一名強敵。”
“殺馬?”方笑云神情清淡下來:“我寧可殺人。”
蘇箐很不理解他的變化。剛出發時,方笑云特意去砍幾塊馬肉作為食物,又請蘇箐施法將剩余部分燒掉,后來蘇箐知道那匹戰馬是他的坐騎,內心頗有些微詞。
吃掉自己的馬,卻不肯殺敵人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