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愣了片刻。“她不是有病么？”
“陛下，老奴有欺君之罪，赫連純美的身體并無問題，只不過......”
“只不過她不愿入宮，并且得到虎威支持，對不對？”武帝的聲音冷下來。“無過、不，無念以此告訴所有人：他要爭皇位。”
“陛下......”胡公公不敢接這句話，只能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呵呵，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且看八王怎么做，虎威如何回應，之后再說吧。”
武帝喃喃自語著，目光投向黑漆漆地遠方，疲憊的感覺隨之變得強烈起來，
“無忌那邊，陸亢能否處置妥當？還有你們說的那個方笑云......唉！九兒說他與圣祖無關，朕總覺得此事怪異。”
“都是計定好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胡公公先回答前面的問題，接著道：“方笑云修為不足，陛下如果不放心，可以等將來再看。”
“朕怕他死在三邊，想看也沒機會。”武帝惱火說道：“你們倆個也真是，方笑云要皇家信物，給他就是，不過是想在蒼州搶幾個人，弄些錢財，等他去了三邊，那塊小地方隨便他折騰，能翻天不成？”
“這個......”
胡公公暗自苦笑，心里想這種事情如何能私自決定，再怎么著也得請旨。話說回來，合魂之事有結果之前您可不是這么講，反而大贊九公主辦事穩妥。如今圣祖沒有著落，您又想到那個姓方的倒霉蛋。
這種話自不敢對武帝講，胡公公斟酌言辭，試探道：“方笑云還在蒼州，若不然陛下再出一道口諭？允他便宜行事？”
“方笑云還沒去三邊？這么長時間，他賴在那里做什么？”武帝驚訝反問道。
“前幾天傳來消息，方笑云在蒼州買了一批糧食，著人押運去三邊幫助百姓過冬。陛下還不知道，蒼云今年遭遇大雪，民生艱苦，三邊那里自然更難熬。”
把相關情況匯報一遍，胡公公著重提到，押運糧食的隊伍是蒼云軍舊部，主動脫籍后成為新候麾下。
“這么說，此人算是人才，且有仁義之心。”武帝沉吟著，臉色比剛才稍緩。
“修為太差，沒有龍泉水，至今恐都難破開元。”
“不是能狂化嗎？九兒說他善戰，驍勇，有絕死之氣。”
“區區小道，難成大器。”胡公公簡單說道。
“是啊！境界是根本。”
武帝贊同地點點頭，內心諸多感慨。“不破通玄，什么都沒有指望。這樣，馬上要過年了，蒼州那邊有無忌的事情要處理，等到平靜一些，按你說的辦。”
“遵旨。”
寒風習習，君臣主仆商議著這些能夠改變人命運的事。這一天的夜里，另外很多人也在為命運謀劃，或大或小的目標。此時的他們均未料到，因為某些發生過的事，洪流滾滾自南疆起，即將席卷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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