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并不知道，一直跟在身后的那雙眼睛閃了閃，猶豫片刻后，如一團影子朝巨靈王的方向飄來，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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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縱橫，馬蹄聲如雷，剛剛有點沉寂的小城再度陷入慌亂之中。街頭巷尾，到處是驚慌試圖躲避的人，動作稍慢或者反應不及，便會被冰冷的騎槍無情刺穿。
一匹白馬當先，三把槍緊緊跟在周圍，赫連純美緊鎖眉頭，周身上下釋放著危險的氣息。
她叫過來一名將官，“你留下來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其余人跟我走。”
說完不敢停留，赫連純美領著其他人，一路向西。
不久，青山縣令帶著幾名知情者匆匆趕來，開始講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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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前，文章渾身浴血，左手軟噠噠地垂在身側，右手斷兩根手指。不遠處，方笑云仿佛從滿是倒刺的鐵絲網內拉出來，頭臉、四肢無數道傷口，軀干部分的衣物變成條條，露出淺黃色的內甲。
他的口中咬著文章的筆，喘息時有血流到上面，將其染成紅色。
四周那么多人，此刻似乎全都楞住了，沒有趁機出手。
情形到了這地步，文章反而平靜下來，他用思索的目光望著方笑云，緩緩開口。
“距馬刀，皇鱗甲......四階化形符？”
前面兩樣一眼認出，神符效果已去，文章不太肯定。
“還有陰陽盾，通玄丹，一種配合化形符使用的絕妙斂氣法門......和這支筆。”方笑云得意的樣子仿佛剛剛繼承萬貫家財。
聽到通玄丹這個名字，文章臉色微變，周圍人的呼吸變得急促，其中有兩人躡手躡腳朝方笑云靠近，眼神充滿著渴望。
所有修行者都聽過兩句話，“一入開元即入道門”，還有一句是，“法入通玄可稱神。”。通玄被認為是修行的第二個起點，突破之后，法力、神通、還有壽元，皆以跨越式的程度提高。通玄以上的修行者，才有資格說自己超凡脫俗。
通玄丹，顧名思義就是幫助修行者突破通玄的丹藥，雖不能說百分百成功，依舊價值連城。
“斂氣法門我學了，三顆通玄丹，我吃過一顆，味道不錯。”
方笑云說話的語氣仿佛吃的不是通玄丹，而是街頭小販賣的棉花糖。他不理會那兩個潛行靠近的人，不看周圍人的表情多么憤慨，只顧把玩著那只剛剛繳獲的筆。
“這是什么寶貝？”
“筆名春秋，為制符圣品。”文章神色淡淡，掩蓋住內心的波濤洶涌。
“你居然還會畫符？”方笑云大為驚訝。
文章表情淡淡：“算不上精通。但我知道，蒼云只有一人能夠制出四階化形符。這段時間，各地接連出現失寶，也不是一兩個人能夠做到。”
“你想說有高人贈我寶物，有大勢力助我逃亡，你遲早會把他們揪出來算賬。”
“本官就是這個意思。”文章平靜說道。
“你啊你，死到臨頭還想著害人。”方笑云不禁要感慨起來。
“本官奉命緝拿兇犯，該查的人、該抓的人、該殺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文章平靜說道。
“編，接著編。”方笑云看著他直笑，開始活動手腳。
“然而本官有一事不明。”文章皺眉說道。
“問吧。”方笑云揮手道：“對快要死的人，本侯歷來很大度。”
文章皺了皺眉。“手里有能瞞過聞道境的四階化形符，方侯為何不遠走高飛？反而費盡心機引來這么多人，不惜舍命做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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