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無數道探尋的目光,方笑云斂了神情,認真說道。
“先說最重要的,我有鐵證證明自己與小王爺的死無關,只不過要等合適的人出現才能拿出來。至于陸亢,將來會有人調查,各位只要把看到的實話實說就好,幾百張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即便有人要擔責,也只能是我。”
想想只能說到這一步,方笑云揮揮衣袖。
“......天冷,都散了吧......”
......
......
寒夜寂寥,緊貼山谷背風的地方燃起篝火,玄甲軍帶著傷兵傷馬陸續回歸軍營。原地留下赫連純美,蘇小月,老神仙,分別代表三方勢力。
人少了,有些話才方便說,戰前方笑云說過要給大家交代,加上各自不便外道的私人念頭,這些事情不弄清楚,他依舊走不了。
方笑云原本也不打算就這樣走,因為有巨靈王,如今還有安古一家與何歡他們。
火頭跳躍,周圍再無嘈雜,陸亢的死如同壓在心里的石頭,氣氛極為凝重。似敵非敵、似友又不像友的人們神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沒有人開口。
今天這場事故,在場的人誰都脫不了干系,方笑云剛才那番話講得漂亮,但他已表明不會將所謂鐵證拿出來,誰又能斷定確有其事?
三人當中,赫連純美與方笑云之間既有職責又有私怨,角色最為尷尬,老神仙直接插手約斗,對陸亢的死負有責任,蘇小月也有自己的麻煩,此時她的心境因某種悸動生出波瀾,無法如以往那樣道心通明。
對修行者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相比別人心事重重,方笑云雖然疲憊不堪,精神卻比較放松,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開口,忽然嘎的笑起來。
“哈,又不是相親......誰來起個頭?”
這架勢絲毫沒有交代問題的覺悟,倒有點像主考官,周圍三人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兩個女孩兒皆是后輩,老神仙輕輕咳兩下。
“之前陸亢以刑天立法堂,千年官威無人能夠正面對抗,用在你身上卻......崩了。你是當事者,知不知道當時怎么回事?”
試探性的口吻留有余地,老神仙知道這個問題繞不過去,與其私下說讓人猜疑,不如當眾解釋。方笑云對此心知肚明,但他早有準備,冷笑著,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法堂?呵,陸亢哪來的資格審我。”
“這是為何?”赫連純美與蘇小月紛紛抬頭,一個目光灼灼,一個神色驚疑。
“審你的是刑天,不是陸亢。”老神仙擰眉補充一句。
“是不是很奇怪?哈哈,六扇門圣物,千年官威,非但審不了我,自己還被反噬。”
方笑云好整以暇,目光挨個從三人臉上游走。這幅樣子落在別人眼里就是不正經,混蛋加無恥。
“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心里怎么想?別告訴我說沒想法。放心,只要你們說個講過得去的理由,我就會解釋原因,而且保證讓大家都滿意。”
“這種事情豈能胡鬧,叫你說是為了你好,只要合情合理,大家都會幫你。”
老神仙板著面孔教訓,然而方笑云不吃這套,反唇相譏。
“您老心里,我有那么好糊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