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皺著眉頭,道:“跟你媽又有什么關系啊,你這孩子到底要不要把劍拽出來啊!”
于是,楚風一會拽出來,一會按進去,另一只手則摩挲著彩蝶的額頭。
“你說啊!”
“你特么倒是說啊!”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怎么做啊!”
“哧!”“哧!”“哧!”
驀地,身后又有藤蔓殺來。
“日!”
楚風轉頭一看,那藤蔓竟化成一條蟒蛇,張開血盆大口直沖他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楚風在千鈞一發之際認真的對彩蝶說道:“我去右邊你去左邊,別再跟著我了知道嗎!”
彩蝶沒有應聲。
那黑白雜亂的眼睛骨碌碌轉了轉。
隨即,便用全力,沖到右邊。
下一刻,眼角的余光卻見身邊有道黑影。
她稍微側頭,一看,瞳孔急驟收縮,心都在滴血。
楚風,用力給了她一巴掌,道:“不是說讓你到左邊嗎!你怎么到右邊來了?媽的智障,熊與蝶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然后,腦袋默默的一偏。
“咣!”
那條蟒蛇張開血盆大口,恰好將彩蝶連頭帶身子給吞了進去。
彩蝶身子抖了幾下,便全被吞食,那蟒蛇也往回退著。
楚風直接沖了過去,胳膊化作長劍,縱身一躍對著那蛇頭就砍了下去。
“呲!”
黑氣纏繞的蛇頭落地。
楚風一腳將蛇頭踢飛。
同時,看到彩蝶的腳露在外面,便拽著她的腳將她拽了出來。
被拽出來的彩蝶一身黑乎乎的液體,散發著一股惡臭。
楚風,蹲在她身旁,一臉無奈的說道:“你看你,怎么就不聽話呢!”
“我……老娘……”
彩蝶嘴角抽搐。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抬起手,掐著楚風的脖子,指甲化成利刃。
楚風嘆道:“怪我,沒說清楚,你掐吧,你掐死我吧!”
話是這么說的。
但他手沒閑著。
那刺入彩蝶胸口的劍一會被拔出大半一會又按了進去。
彩蝶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
她的手,從楚風的脖子處離開,轉到自己的脖子上,化成利刃的指甲蹭的刺入,頓時鮮血如柱。
“咔哧!”
楚風將那把長劍抽出來,將其變成一炷香,立在彩蝶的眉間,幽幽道:
“給彩蝶姑娘上香!”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吐一口老痰……啊呸!”
“禮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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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
祠堂外。
“霧草,他好騷啊,怎么比我還騷啊!”
楚風撇了撇嘴。
搖了搖頭,暫且不去管那邊的事。
楚風道:“秦人尚黑,楚人尚紅。你說你是楚國人,那為何祠堂上那件戰甲卻是黑色的?”
老者緩慢的轉身,看了一眼那黑色戰甲,目光充滿了惆悵。
他輕聲道:“你就是據此猜出我們是秦國人的?”
“不,”楚風搖了搖頭,“是那把劍。”
他看向黑色戰衣旁的青銅劍,劍身好似柳葉狀,細長又尖,長度近乎有三尺,寒光冷冽。
“這是把好劍,懦弱的逃難者怎會配擁有這樣的劍。”
“而且,劍長近三尺,為秦劍,其他諸侯國的劍不過二尺罷了。”
七國中,楚風猶愛秦國。
因此,對秦劍也頗有研究。
“唉!”
這一次,老者沒有否認,唯有輕聲一嘆。
目光,再一次轉向玩鬧的孩童。
“如果不做改變,他們總有一天都會走丟,”楚風道,“那件戰甲,還有那把劍,它們的主人究竟是誰?”
老者沒有看楚風。
他依舊看著孩子們,看著玉兔。
偶爾抬頭,看著風云涌動的蒼穹。
許久,他才輕語,道:
“蒙,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