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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福興客棧,秦奮還沒想好去哪兒找那位乞丐,就見他從街對面顛兒顛兒的跑了過來。
“大爺,您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么?”他腆著臉笑著問道。
秦奮一愣,疑惑的問道,“你怎么會在這兒的?”
“我擔心大爺您有事吩咐又找不到我,所以我一直就在對面等著呢。”那乞丐諂笑著解釋道。
像秦奮這樣幫忙辦點小事,就賞一兩銀子的公子哥兒,在這年頭可是不多見。他好容易才撞上一個,怎么都不能再錯過。
“你倒是有心。”秦奮點了點頭,“行了,你知道哪有臨街的,場地足夠大的,適合開武館的宅院么?”
“嗯,這樣的宅子我倒知道幾處。”乞丐點點頭道,“大爺要是有興趣,我帶大爺去瞧瞧。”
“不會像上次一樣,又是設得陷阱吧?”秦奮笑道。
“當然不是,我哪敢呢。”那乞丐連忙擺擺手道,“大爺您饒了我一命,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么會做出那種忘恩負義的事來呢。”
“行了,廢話不必說了,去幫我叫輛車。”秦奮擺擺手道。
那乞丐立刻跑去叫了一輛馬車,隨后帶著秦奮找起宅子來。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秦奮坐在車上,好奇地問乞丐道。
“回大爺話,我大名叫張鶴蓀,排行老三,您就叫我張三吧。”那乞丐笑道。
“張鶴蓀?!”秦奮一愣,沒想到一個乞丐的名字居然如此雅致。
“你也是出身富貴之家吧?”他好奇地問道。
聽他這么問,張三臉上閃過一絲懊悔,閃過一絲無助,“大爺您果然慧眼如珠。不錯,想當年,我們張家也是佛山的大戶,可惜子孫都不爭氣,染上了抽福壽膏的毛病,最后全部家當都賠進去了。”
秦奮聽完,不禁嘆了一口氣。
清末,外國殖民者正是借助鴉?這一毒物,不僅從中國攫取了海量的白銀,而且還嚴重毒害了民眾的體質,所以日本人敢罵國人是東亞病夫。
這都是他在歷史書上看到的知識,只是沒想到,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你還是戒了這煙癮吧,不然,快活一時痛苦一世。”秦奮勸道。
“是,大爺說得對。”張三頻頻點點頭道,“其實我早就戒了,飯都吃不起,哪還抽得起它。”
秦奮點點頭。
……
半天時間內,秦奮在張三的陪同之下,看了四個宅院。
經過比較之后,最終選了其中一家。
這宅子共有兩進,前院臨街,門面廣闊,非常氣派。后院僻靜,方便人在此練武。
秦奮選定之后,連忙回到客棧,將嚴振東喊醒,告訴他這好消息。
嚴振東又親自走了一遍,最終選得跟秦奮一樣。
師徒倆一拍即合,便將這院子租了下來。
每月租金二兩銀子,押一付三。
秦奮付了租金,簽了契約,又另外拿出五十兩白銀給了嚴振東。
嚴振東捧著這五十兩白銀,足足愣了有五分鐘的神。
清醒過來之后,他馬上就帶著錢去了后院。等回來時,身上干干凈凈,誰都猜不到他把銀子藏哪兒了。
租下場地之后,師徒琢磨著選吉日開館收徒。
秦奮還將張三留了下來,負責干點雜活,打掃衛生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