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這是怎么了,誰又惹您生氣了?”秦奮擱下鐵鎖,迎上前問道。
“哎呀,真是豈有此理!”嚴振東看起來氣得不行,一股勁兒的嘟囔這句話,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張三,到底怎么回事兒?”秦奮看向張三道。
“少爺,是這樣的,我今天一大早就照您的吩咐,上街面上找人幫忙,要把您和嚴師傅的義行廣而告之。
沒想到我一到街上,就聽到人們在講,這件事是黃飛鴻師傅做的。是他看不慣沙河幫橫行霸道,惡貫滿盈,所以就出手教訓了他們。
還說,昨天白天,黃師傅就跟他們起了沖突,還因此被官府罰了銀子,所以肯定是他晚上去報復的。”張三一五一十的道。
秦奮一聽,恍然大悟。
原來人們把這件事,都歸功給了黃飛鴻,卻沒他們嚴家武館什么事。難怪嚴振東如此生氣了。
“奮子,黃飛鴻這不是搶咱們的功勞么?真是豈有此理,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無恥!”嚴振東憤憤不平的道,“我決定去寶芝林跟他講道理,讓他必須站出來解釋清楚!”
“師父,別這樣。”秦奮一聽,連忙阻攔道。
“怎么,又有什么不妥?”嚴振東見秦奮又阻止自己,頓時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一臉不悅的問道。
“師父,這件事是百姓傳言而已,未必就是黃師傅授意的。您貿貿然向他興師問罪,怕是可能會誤傷好人。”秦奮勸道,“而且,黃師傅在佛山眾口皆碑,一向是有正人君子之稱,在我看來,他也做不出搶功勞的事。”
“那你是說我小肚雞腸,是非不分了?”嚴振東見秦奮說了黃飛鴻一堆好話,越發不悅的道。
“當然不是了,師父。我只是覺得黃師傅在城里人望甚高,勢力甚大,您就算要找他討回個公道,手上起碼也得有證有據,不然人家怎么可能信您呢。”秦奮連忙擺擺手道,“再說,那日咱們武館開張,佛山城其他武師都不到,只有黃師傅肯賞臉前來。他對咱們也是有份情誼的,咱們不能說翻臉就翻臉啊。”
“嗯。”嚴振東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好了,先不說這件事是不是黃飛鴻做得,總之咱們的功勞是被他搶走了,你說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吧?”
“師父,我暫時也沒有好主意,這樣您容我先想一想。”秦奮擺擺手道,“張三,你先讓人去傳著。三人成虎,傳得人多了,信得人也就多了。”
“我知道了,秦少爺。”張三點點頭道。
“那你快點想啊。”嚴振東也說道。
“我知道了,師父。”秦奮點點頭道。
……
舉完鐵鎖之后,秦奮綁上沙袋,繼續沿城跑步。
一邊跑他一邊想辦法。
秦奮知道,現在百姓先入為主,已經把這件事歸功給了黃飛鴻。
那要想扭轉他們的看法,可就非常困難了。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現在既沒有網絡,又沒有電視,想要“辟謠”很難。
“難道我得到處張貼榜文么?”秦奮皺著眉頭道,他現在就想出這么個餿主意來。
“咦,這是……”就在這時,他忽然眼睛一亮,快跑兩步,撿起了地上的一張廢紙。
就見這居然是一張報紙,報頭寫兩個大字“申報”!
“申報?!”秦奮一愣,依稀聽說過申報這個名字。如果他沒記錯,這是一份非常有名的報紙,在民國時期曾經聲名赫赫。
他好奇的掃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就見這登得居然是一篇,寫得好像是清末四大疑案之一的“刺馬案”。但無論遣詞造句還是情節鋪排,都比較陳腐。
在秦奮看來,這篇沒什么可讀性,不過卻剛好啟發了他。
“如果我用網絡的寫作方式,把我們師徒鏟除沙河幫的事,寫成發表到《申報》上,那不要比張貼榜文要好么?”秦奮靈機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