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大哥,您別這樣看著我,我知道錯了。”黃蘭在聽了秦樂的話后躲到了冶魂的身后,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躲開冶魂他那個無法體會的眼神,此時她也終于意識到是自己搬動了石頭,這才導致石頭下面的蝎子跑了出來,并且把李雪晴給蟄了。
“那鄭公子,他不要緊吧,他是被......”冶魂回頭看了一眼躲藏在自己背后的黃蘭,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好像是被什么重物擊打過,你看看他的后背,看看不要緊吧?”
秦樂在聽了冶魂的話后笑了笑,同時也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黃蘭,隨即便彎腰附身扯開鄭一然后背上的衣服,然后看了一下說道:“重物擊打不會也是這位姑娘干的好事吧,放心吧他沒有被砸到要害,就是背上有些擦傷,他現在的狀況就是體虛又被驚嚇過度,所以才暈倒了,等下我給他施上幾針,喝碗紅糖水就好了。老秦,去給鄭公子沖泡一碗熱紅糖水。”
“好嘞,知道了,我這就去做。”藥店的秦老板在聽到老婆秦樂的吩咐后,走到柜上拿出了一個碗,往里面放了幾塊黑紅色的糖塊,然后又往里面倒了一些熱水,便端著走了過來。
秦樂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把它平鋪在地上,只見這個布包里面夾藏了許多銀色和金色的針,然后她又從這些針里面挑選了一根最細的銀針,對著鄭一然腦后的肩膀一側就扎了下去,針長有六寸多,她把整根針都扎進去才停下,接著秦樂又從地上的布包里取出一根金色的針,拿在手中,對著鄭一然的左手每一個手指扎了一下,流出了很多血,她把針上的血用白布擦干凈后,放回布包里,又把插進鄭一然后背的針拔了出來,也用手中的白布擦了擦上面的血跡,并對身邊的人說道:“你,把他的鞋脫了。”
卻看此時秦樂身邊哪里還有正常的人,所有的人都被她這一下又一下的扎針給嚇到了,沒有一個人敢看她,都回過頭背對著她。
秦樂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背朝著她,就拿著手中的針輕輕的扎了一下身旁的一名士兵,說到:“瞧你們那點出息,就這都能把你們嚇住,趕緊的,別磨蹭了,這要是遲了的話,救不醒他可別怪我。”
“啊呀,誰扎我。嗯......秦大夫,你這讓我去殺人我都不怕,要是讓我看著你在我面前扎針,這可比殺了我還可怕我不敢。”被秦樂扎了一下的那名士兵結結巴巴的回復著秦樂的話,卻不敢扭頭看她一眼。
“秦大夫,還是我來吧。”冶魂走到鄭一然身旁,蹲下身子,按著秦樂的指示,把鄭一然左腳的鞋子脫掉,并說道:“用不用把襪子也脫去?”
黃蘭抓著冶魂后背的衣服,也跟著冶魂悄悄的躲在他的身后,用一只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她大叫了一聲“啊......!”
“你叫什么叫,又沒扎你。”秦樂沒有等冶魂把鄭一然的襪子脫去,就抓著鄭一然的左腳把剛剛從他后背上拔出來的銀針扎了進去,又試了試力氣,硬生生的往里面扎了一半的針身,這才停下。
隨著黃蘭的一聲尖叫,鄭一然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目光呆滯的看著周圍的所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覺得自己肚子很餓。接著手上,腳上,后背傳來一陣疼痛,但是好像饑餓占據了疼痛的上風。
秦樂看著醒來的鄭一然問到:“是不是感到餓?”
鄭一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他現在感覺到又餓又困,渾身沒有力氣,想說話卻張不開嘴。
“餓就對了,老秦把紅糖水端過來,給他喂下去。”秦樂把鄭一然腳上的銀針拔出后,擦拭了一下上面粘上的血跡,放進地上的布袋收了起來,然后起身走到柜上寫了一副方子,又打開身后藥柜子上面的抽屜,拿出了好幾喂藥,放在稱上稱了一下重量,都放在一起,用紙包好,說道:“把這幅藥給他煎服一次就可以了,回去后多吃點東西,歇息個一兩天就全部恢復了。”
鄭一然在喝過老秦喂的紅糖后,眼神也出現了些變化,他扶著冶魂站了起來,眼睛看著冶魂的身后,他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存在于記憶中的面貌,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是不是死了,你是蘭蘭,謝謝你啊大神仙,沒想到我死了還能看到我的人,我的愛。”
“鄭公子你沒事兒吧,哪里有神仙啊?”老秦把手在鄭一然的眼前晃了幾下,想看看他是不是又突然得了什么疾病。
秦樂在看到這一切后,也慌忙拿著手中包好的藥材走了過來,她把手上的藥材交給冶魂后,扶著鄭一然,用手掰開他的兩個眼皮看了看,說道:“他沒事兒,就是剛剛醒來,有些神志不清,就像是人睡著了突然被叫醒一樣,有些迷糊。”
鄭一然定了定神,這個時候終于清醒了,他放開扶著自己的秦樂,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黃蘭的身邊,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瞪大了眼睛看著黃蘭,然后整個人就突然要倒下,幸好黃蘭把他扶住,這才沒有讓鄭一然摔倒。
“冶大哥,這......你看這怎么辦啊?”黃蘭扶著一直傻看著自己的鄭一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便向旁邊的冶魂求救到。
冶魂笑了一下回答道:“你不認識他,他可卻認識你啊,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誒!你不許放手啊,他這樣可全是拜你所賜。”
田長史看到鄭一然已經被醫治過了,并且也抓好了藥,便對冶魂說到:“既然大家都沒事了,那我們可以走了吧冶先生,城主大人還等著我回去復命。”
“等等,我還有點東西要買。”冶魂從懷中拿出一塊銀錠子放到藥店的柜臺上,對秦樂說道:“老板娘,謝謝你耐心的救治我兩個朋友,請問你們這有沒有雷公藤,我想買一點。”
秦樂走到柜臺里面,把冶魂放到柜臺上的銀錠子,拿在手心里看了看,又掂了掂,說道:“冶先生,您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您這兩位朋友的診金最多也就五十文錢,用不上一輛銀子,你還是請收回吧。另外,您說的雷公藤,恐怕整個污水城也買不到,因為在昨天這個時候有一伙兒人把我們這兒的雷公藤都收走了,聽說他們還把其他店里的雷公藤也收走了,這雷公藤本來就不是什么常用的藥材,所以每家都存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