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先生,是否愿與我同行一程?”
李青走上一輛黑帳馬車,坐到里側后,撩起一段黑布做的帳簾看向車外的冶魂。
馬是黑馬,車是黑車,帳是黑帳,衣是黑衣,就差人也是黑的了,冶魂掀起褲擺,在李青的拉扶下坐進了這輛黑色馬車。
“不知左監大人準備如何處置這些人?”
冶魂坐進車內四處打量著這件車子內部的布設,只見車子不但大,而且里面掛滿了各種刑具,伴隨著車子的開動發出“當啷...當啷...”的碰撞聲。
“自然是把這些個家伙什兒都好好的用用,這些老伙計可是已經有陣子沒有見過血了,渴的很。”
李青看到冶魂走近處內四處張望著車內的布設,他便對其笑了笑,他自己很清楚,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在進入延尉府的馬車后還能泰然自若。
延尉府的馬車說是馬車,還不如說其就是一輛囚車,只因車子上面的全部都是胳膊粗細的青岡木所做的牢籠,再在這牢籠之上遮蓋上一面黑布,這就形成冶魂所坐的這輛車。
李青來的時候,帶來了這樣的黑色馬車有五輛。只見冶魂上了李青坐著的馬車后,這輛車子就被一士兵在前面拉著馬向陶城出發了,車子外面的李三一伙兒人也都被關進了其余的幾輛馬車,例外的是李三被單獨關押進了一個馬車,當馬車駛離后,冶魂撩起黑布向外面看去,所有的士兵都跟著車輛走在后面,唯獨有二十多個穿著黑色鐵甲的士兵,騎上了馬,但是他們并沒有跟在馬車后面,反而是停留在原地好像是還要準備做些什么事情。
“這些人不聽命于我,他們都聽一個人的,而且只聽那一人的當面施令。”
李青看出了冶魂的疑惑,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些黑甲士兵確實是只聽一個人的,而這個人就是古唐國最高法則制定者,古唐皇方涢。
冶魂聽完李青的話后臉色還是如水一般沉靜,沒有出現任何的波瀾,他很清楚這些人是什么人,也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現在有點后悔,后悔自己剛剛該不該把李三是井南國的暗探說出來。
“我查出蝶夢香的線索了,也查到賬本上的那個女人了,我之所以叫先生到車上是因為還有另一件事情要轉告先生,我家延尉大人讓我告訴先生,這件案子你就不要管了。”
李青話里有話,他在跟冶魂說這些話的時候,查看著對方臉上的每一個動作,可惜的是,李青什么也沒有看到,并且表現的還有一點失落。
冶魂并沒有對李青說些什么,甚至都沒有問他為什么。
此時的冶魂雙目微閉,端坐在車內,他聯想著近日發生的一切事情,已經猜想出來一些端倪,只是還缺少一些有力的輔證。
李青見冶魂不說話,也不做聲,甚至連個該有的表情都沒有,“先生難道不想問點什么?”
“嗯,知道了。”冶魂就這么簡單直接的回答了,回答的那么干脆,回答的那么沒有意思,甚至有些乏味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