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丹很明白冶魂這句話指的是誰,冶魂所說的這個人就是古唐國的皇后妘好。鄭飛夫妻二人皆是死于“寒霜針”,而這門武學只有云幽皇室的人才會使用,既然妘好皇后是云幽國的云幽公主,更是以國之名做公主稱號,可見妘好皇后在云幽國的地位是多么的高貴。
方丹聽完冶魂的話后,臉色變得陰沉,他起身離開冶魂坐著的地方,從新走回到書案上,翻看起案上的奏折,并緩緩的說道:“我累了,你走吧,希望你不要讓古唐國的百姓感到失望。”
冶魂摸著腰間的青龍佩,挺起沉重的身體,站了起來,就好像是他手里拿著千百斤的重物一樣,用了十足的力量才把這個站起來的動作完成。
冶魂站起來之后,沒有對方丹行君臣之禮,也沒有對方丹說一聲要離去的話,就這樣轉身就走出了古唐國皇帝的書房。
雨稀稀落落的又下了起來,冶魂走出方丹的御書房后就直接走出了皇宮,雨下的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冶魂沒有用任何雨具,就走在這雨中,雨水無情的打落在冶魂的身上,把他的衣服和頭發都弄濕了,可是冶魂他此時并不在乎這些,他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向人煙更少的地方走去。
冶魂自從拿到那一枚青龍佩之后,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沉重,變得不開心,變得像陶城一樣,永無天日,陰霾不散。
如果一個能一直這樣下去,那么他不是崩潰,那么他就是消沉,可是冶魂他心里知道,自己不能這樣,自己要振作起來,古唐國需要自己,九州也需要自己,冶魂不希望看到古唐陷入危機,也不希望看到整個九州陷入戰火。
冶魂在雨中行走了很久,他不知道該去哪里,因為他實在是找不到自己可以去哪里,一個沒有去處的人就像沒有了根的樹,隨時都可以枯萎,隨時都可以倒塌。
冶魂走著走著,眼前的一些道路和一些情景變得熟悉了起來,這里不是別的地方,是他住過的地方,是曾經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雖然周圍的一切有了些許不一樣的變化,但是冶魂還是可以十分的熟知這里的一切,這個地方不是別處,就是被大火燒毀了的奉常府小木屋,雖然這里的大火早已經被撲滅,但是依稀還伴隨有那么些個零碎的火星,有些坍塌過的地方還冒著煙。
冶魂踩踏著破敗的碎瓦片和細碎的泥土,看著已經被毀的面目全非的小木屋,回想著曾經在這里一個人悠閑居住,品茶讀書的情景,冶魂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會在這里就這樣度過一生,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都在兩日前改變了。
“那把黑色的劍不見了,會是誰拿走了它?難道是那日逃走的黑衣人?”冶魂心里默念了幾句,他很清楚的記得眼前的竹林里有一把黑劍,一把通體發黑的劍,并且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去找的話,肯定是不會被人輕易發現的。
冶魂見那把黑劍已經不見了,自己也沒什么好在此逗留的,就轉身腳下發力,縱身一躍跳出了奉常府的高墻,出了高墻,這條街道就是屋山街,從墻下可以遠遠的看到不遠處的新改名字的義俠客棧,冶魂站在奉常府的墻觀察了一番,這里就是前兩日那一批從墻外翻墻而入的那一眾蒙面黑衣人所待過的地方,地上還有他們留下的些許繩索和鉤具。
冶魂拿起這些繩索和鉤具詳細查看了一番,便把這些東西都又放在了原地,心道“這一伙兒強人看其情況不是沖著方丹來的,雖然嘴里喊著要制方丹太子于死地,可那夜情形倒是有點像是沖著自己來的,可這又是為什么呢。”
冶魂沉思了起來,他實在想不出這些年自己得罪了些什么人,因為自十二歲那年起,雖然自己一直在外面游歷九州,可是自己做的竟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也根本沒有與任何人結下過梁子,而自己在外游歷這么多年,唯一殺的一個人就是那個與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除了這個人就再沒有占過任何一個人的血,而坊間的傳聞,那只不過都是因為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