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咳咳...我看你這幅畫...嗯...畫的不怎么樣嘛,你看這顏色,這紙張,這勾線,我看著都很一般嗎?”冶魂用手隨便在那副畫上指了幾下,冶魂他對畫作根本就是一點也不懂,只是在這書生面前,裝作很懂的樣子,希望以此來壓低這幅畫的價格。
“啊?是嗎那您覺得這幅畫值多少錢?”書生聽了冶魂的話眼珠子上下左右轉了一圈,心中卻是想著“壞了,這畫中的人都不愿意買走,這下可算是砸手里了,早知道,上午的時候,一百文賣給那個異國人算了。”
是的,其實這個書生說有人愿意出五十兩買這幅畫,完全是瞎吹噓的,他的這幅畫作只值五十文,也最多值個五十文,昨日他遇見那屋脊上的冶魂和黃蘭月下挽腰,也只是一時興起,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便做了一副畫,而他的這個一時興起,只是因為他的爹剛把這個畫舫交到他手上,希望他能把關門兩年多的這個店從新開起來。
而且昨晚他也是湊巧從家里去店里的路上遇上了冶魂和黃蘭,而自己剛好又隨身攜帶著準備了一天的紙張筆墨顏料,也實在是憋不住了要大顯身手為他人畫上一張畫作,當時問冶魂要一兩銀子,也只是隨口一說,不然的話,他不能在說完那句話后,就消失在街道上。
如今,他把這幅畫作掛在門口就是為了把它賣出去,并且他的目的有兩點,希望今日真的出現奇跡,昨日晚間遇到的那兩個畫中人能出現,也許說不定會真的賣個一兩,再不濟的話今天就當是用這幅畫做個招攬生意的由頭,先掛在外面幾天,所以書生他也是很矛盾,他想把這幅畫賣個高價錢,也不想很快的把這幅畫便宜賣了,因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作的畫能值幾個錢。
如果這個書生的想法能讓冶魂猜透的話,恐怕冶魂會為當前他自己的想法狠狠的抽自己一個耳刮子,讓自己好好的清醒清醒。
這幅畫之所以能被冶魂和黃蘭看中,其主要一點那就是因為這幅畫太美了,是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太美了,因為畫作所畫的景色和時間,是冶魂和黃蘭互相都認為最美的時刻。
所以當局者迷,說的就是冶魂。
“那個,我看它最多也就值個三兩。”冶魂看到那書生的眼珠子飄忽不定,知道自己可能有戲,便鼓起了勇氣,隨便對他說了一句。
“啊!呵呵...”那書生聽到這句話后差點興奮的跳起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無法平靜的心情,二話不說,走到那副畫作前面,從門上取下,卷了起來,交到冶魂的手上,并說道:“嗯哼...咳咳...看你這么有誠意,你也不必給我三兩了,一兩就可以了,我這個人是很誠信的。”
冶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有點不知所措,只能是手發著抖,接過那副畫,從自己的錢袋里取出一兩銀子交到那書生手上,然后扭頭就朝著黃蘭那邊做出一個十分高興的樣子,并把手中的畫朝她揮了揮手,接著便朝著那邊走去。
“喂,買畫的那個人。”書生把冶魂交到自己手上的銀子放在手心里把弄著,喊住了正在離去的冶魂。
“嗯!”冶魂輕聲回復了一下,他并沒有回頭,因為他心里有點擔心,怕那書生會后悔了,畢竟他說過,有人愿意出五十兩買這幅畫作。
“我是不是最講誠信了?”那書生對著冶魂的背影問到。
“嗯!”冶魂又輕聲的回復了一下。
“好的,那你記得常來我們小書齋,找我作畫啊!”書生說完話后,就高興的,又蹦又跳的走進了店內。
冶魂稍微停頓了一下,見那書生沒有繼續做聲,便也興高采烈的朝著黃蘭走去,當他把這幅畫交到黃蘭的手中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竟然發抖了,這只曾經可以化作利劍的手臂竟然會顫抖,這簡直是一件太不可思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