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華,我去年工作太忙,尤其是下半年,幾乎就沒怎么回來過。我聽說,這小半年的時間里,你制造了不少新聞啊,是不是?”
振華臉皮一燙,結巴道:“二爺爺,我、我沒有……”
“沒有?”趙文樂一笑,說道:
“梔子花樹下三結義,要建設家鄉,是你干的吧?攔車鬧喜,把郝國蘭打進了水溝里,是你干的吧?放火燒了六谷秸稈,也是你干的吧?還有三盤棋贏了施主任三千塊,對吧?還有昨晚上,聽說你一場牌九,贏了一兩千,對吧?對了……你還給宋仁貴叔侄倆,寫了一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春聯,是不是?”
“二爺爺,有些事……都是鬧著玩的……昨晚上,我沒賭錢,都是齊磊和隔壁響大爺……”
振華更是尷尬,如坐針氈,欲蓋彌彰地解釋著,心里郁悶不已。趙文樂遠在百里之外,也就回來過個年,怎么就對自己的事這么清楚?
趙文樂笑了笑,又說道:“你鬧出的這幾樁新聞,有好事也有壞事。我今天沒時間,等我抽個空子,跟你好好聊一聊。但是我先給你打個招呼,以后不許再賭錢。”
振華點頭:“我知道了二爺爺。”
說話間,又有其他鄉親來串年。
振華正好解了圍,丟下趙文樂,拿煙接待客人。
趙文樂起身,寒暄幾句揮手告辭,繼續串年去了。
振華心里不痛快,等家里的客人都走了,皺眉看著老爹,問道:“老爹,文樂二老頭說的事,又是你說起的吧?”
趙成海喊冤,攤開手說道:“這個我真的沒說,我也不明白這二老頭是怎么知道的。”
東灣村的習慣,喜歡把本族長輩叫做老頭,不管真老還是假老。像趙文樂這樣的輩分,趙成海可以叫他二老頭,趙振華也能叫他二老頭。
振華搖搖頭,提了一盒麥乳精和二斤紅糖,去給齊磊母親拜年。
齊磊年底的時候就給振華老爹送來了煙酒,振華必須去還禮。
齊磊也串年去了,不在家里。
齊磊母親蘭玉芝急忙接著振華,滿臉笑開了花,說道:“振華,你今天就在我家里吃飯,跟齊磊喝杯酒,我來燒菜。”
“大媽不客氣,我等齊磊回來,聊聊天就走,中午回家吃飯。”振華笑道。
蘭玉芝急忙讓小兒子去村里尋找齊磊,讓他趕緊回來。
然而振華等了半天,也沒見齊磊回來。
看看已經快到十一點了,振華只得起身告辭。
回到家里,振華發現齊磊正坐在自己家中,一條腿著地,一條腿蜷在凳子上,和老爹喝茶聊天!
振華哭笑不得,斜眼道:“原來你來我家了,怪不得我在你家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你。”
齊磊咧嘴一笑:“你去給我拜年,我來請你吃飯。走吧,去我家里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