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海陪著大家喝了幾杯酒,說道:
“木匠姚師傅在這里,我也不怕出丑了,直接說吧。昨晚上童家芬來我家哭鬧,罵了我全家,說我兒子鬧事,打了他女婿。行,這個事我要和魯強文理一理,如果是我兒子的錯,我給他魯強文磕頭;如果不是我兒子的錯,我也饒不了他們夫妻倆!”
王響端著酒杯,皺眉道:“成海大哥,振華昨晚說的話,我和志高上午就對魯強文夫妻倆說了。他們夫妻倆是有些慫了,躲躲閃閃的。我估計吧,振華可能是被冤枉了。”
振華抬頭:“本來就是這樣,是強文女婿帶著一個青年,先動手打我的。如果不是我同學看見了,我那天估計也得殘廢。”
趙成海冷笑:“這就好說了。他女婿帶人打我兒子,童家芬又來冤枉我兒子,還去章拐崗喊冤,攪黃了我兒子的婚事。這筆帳,我跟他魯強文有的算。魯強文要是不講理,我就跟他一命抵一命!”
劉志高嘆氣,說道:“大表兄,你也消消火吧。魯強文說的不錯,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大家就當不認識,各過各的日子。”
趙成海只是冷笑:“他的算盤打得不錯嘛!來我家鬧過了,現在說這些屁話?我今天把話撂在這里,魯強文夫妻倆,不來我家掛紅放炮竹賠禮,就別想我饒了他!”
王響想了想,說道:“成海大哥的話,我和志高可以幫你帶到,但是人家來不來賠禮,我不敢保證。”
趙成海點頭,繼續喝酒吃飯。
飯后,王響回家,翠紅卻跟了過來。
一進屋子,翠紅就對王響夫妻倆作揖打拱,說道:“他大爺大嬸,振華和克香的事鬧成這樣,只能求你們幫忙了。”
“翠紅嫂子別這樣,坐下說話。”秀貞急忙拉著翠紅坐下。
翠紅不能在人家的屋子里哭,紅著眼說道:“我想求他大爺,明天去章拐崗走一趟,替我們說說好話,解釋解釋振華的事……”
王響有些為難,又不忍拒絕翠紅,只得點頭道:“行,明天不逢集,我就去走一趟,跟章和尚聊聊。”
翠紅大喜過望,又說道:“他大爺,這個事……你別跟我家成海說,這老東西一根筋,現在還在氣頭上,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不讓去。”
王響皺眉:“那以后成海大哥知道了,還不抱怨我?”
“不會的,這事我當家。”翠紅說道。
王響點了點頭:“好吧,反正我就是去探一探章和尚的口風,解釋解釋振華的事,不說別的。”
翠紅連連點頭:“對對對,就這樣。”
翠紅回到家里,將自己央求王響的事死死瞞住,不對振華說,也不對丈夫說。
趙成海也絕口不提自己和章和尚罵仗的事,吃了飯就鉆進被窩里,摳著肚臍眼,琢磨著怎么收拾魯強文和童家芬,還有郝國蘭。
振華已經徹底平靜下來,對自己和章克香的關系不抱任何期望,也不覺得就此告吹有多么惋惜,總之懶洋洋的,聽天由命。
當然了,振華的心里,對章克香抱著一份深深的愧疚,因為章克香更無辜,卻承受了這無妄之災。鬼知道郝國蘭和童家芬,昨天在章拐崗說了什么?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王響和劉志高又來了,向趙成海夫婦匯報情況。
王響說道:“我們去跟魯強文說了,魯強文說,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去年秀蓮出嫁,振華攔車討喜煙鬧出來的。所以,他說……他不會賠禮道歉的。”
趙成海很平靜,點頭道:“辛苦你們倆跑來跑去的,我知道了。”
劉志高勸解:“大表兄,事情過去就算了吧,消消氣,啊!”
“我沒事,你們回去吧。”趙成海揮揮手,淡定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