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哥說的是,磊哥說的是。”宋家財連連點頭,彎腰告退。
“齊磊,你這話說的,真像宋家財他爹。”振華忍不住一笑。
“你見過宋家財的老爹嗎?”齊磊問道。
“沒有。”振華搖頭。
“我見過,和宋家財一個鳥樣。”王響從家里走出來,看著齊磊手里的魚,兩眼放光,問道:“齊磊振華,你們又去喝酒?四條魚吃不完吧?不如送兩條給我。”
齊磊干脆不走了,說道:“這樣吧響大爺,這四條魚就送給你了,我和振華,晚上就在你這里喝酒,行不行?你家里有豬肉,隨便搞幾個菜,我們陪你老人家喝兩杯!”
“成!”王響大約是真想吃魚了,奪過齊磊手里的魚,轉身回家招呼秀貞:“他媽,把這魚收拾了,我和齊磊振華喝酒!”
東灣村的人都是魚鷹,隨便扯一個出來,都是捕魚高手,唯有王響例外。
在捕魚方面,王響是東灣村最笨的一個人。把活魚放在打谷場上,讓他去抓,他也笨手笨腳的,抓魚比逮豬還吃力。
而且王響在這方面的笨,也遺傳了下來,導致他的兩個兒子也不會捕魚。
偏偏他又喜歡吃魚,天天吃豬肉吃膩了,看見鮮貨就眼饞。
秀貞接過那四條魚去收拾,當晚煮了兩條,又燒了兩盤排骨,炒了韭菜和花生米,拿出一個咸豬頭煮了,將豬頭肉剔了一大盆出來,招待振華和齊磊。
王響家中殺豬賣肉,經常剩一些零零碎碎的,吃不了就腌制起來,所以從不來缺葷菜。
齊磊吃得滿嘴流油,羨慕道:“還是響大爺在家里快活呀,天天喝酒吃肉,聽著廬劇,這小日子過的……”
“喝酒吃肉管屁用啊,像你這樣掙大錢,才是真快活!”王響說道。
齊磊笑道:“說到掙錢,就更不如響大爺了,你是我們東灣村首富嘛!”
王響也笑:“首富個屁,馬上就要被你一屁股頂下來了!”
幾人邊喝邊聊,說著說著,又說起了宋家財和鐵橋。
王響看著齊磊,說道:“你小子真是作孽,當時把鐵橋送給誰不好,偏偏送給了宋家財!”
齊磊皺眉,強詞奪理道:“響大爺你別這樣說,狗尾巴也有春天,宋家財也有結婚生子的權利,對不對?而且宋家財現在也知道奮斗了,在家里養魚致富。風水輪流轉,說不定啊,人家以后還是我們東灣村甚至河東鎮最有錢的!”
王響自飲了一杯,翻白眼道:“扯蛋。宋家財那叫養魚?那是偷魚!說實話,去年才結婚的時候,宋家財還有個過日子的樣子。可是從年后開始,他又老毛病犯了,好吃懶做,整天除了喝酒就是賭錢。就這樣的人,這樣的家庭,能養住老婆?”
齊磊抓抓腦袋:“我不怎么在家里,也不知道這些事……”
“你不知道的,多了!”王響嘆口氣,說道:“幾天前,宋家財在河東鎮大街上,褂子都給人剝了,東灣村的臉,全給他丟光了!”
振華和齊磊都吃驚,急忙詢問怎么回事。
王響說道:“宋家財幾年前,跟他老叔干架,兩人一個砸鍋,一個摔碗,把家里的鍋碗瓢盆打得稀巴爛。第二天,宋家財又去鎮上的砂貨店里賒賬,買了鍋碗瓢盆。幾年不給錢,這次人家不放過他,剝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