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錯,沒說錯,表嬸說得都對。”振華笑著點頭,又說道:“不過我想問問表嬸,你這三分地的收成,二十年就能換一頭牛。你家里十幾畝地,包產到戶也二十年了,現在養了多少頭牛?”
郝國蘭又是一揮手:“我是打個比方!”
振華點點頭,說道:“要想富,先修路。靠這三分地,誰也發不了財,把機耕路修起來,大家種田就省工省力,才能更快更好地致富。表嬸,希望你能支持一下村里的工作,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這條路修起來,你自家也要走。”
郝國蘭搖頭:“不行,我不同意。”
振華嘆了一口氣:“好吧表嬸,我已經盡到告知的責任了。現在,給你兩三天的時間,你老人家再想想。機耕路,也是村里的建設工程,破壞機耕路,或者阻撓機耕路的修建,這個……不太好。”
說罷,振華招呼楊德田和楊東,轉身就走。
回到機耕路上,振華說道:“大家繼續修路,郝國蘭的這塊地,先放一下,過兩天再說。所有的路全部修好,就她家這里是個腸梗阻,或許她自己不好意思,忽然就同意修路了。”
楊德田連連搖頭:“不可能,郝國蘭這人,不占便宜,絕不松口!”
振華很淡定,說道:“大家把其他路段修起來,如果郝國蘭還是不同意,我到時候再來。”
楊德田點點頭,帶著鄉親們干活。
振華如無其事地回家去了。
如果對付郝國蘭,振華心里有數。自己做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也就仁至義盡了。如果郝國蘭還是不配合,阻撓機耕路的修復,振華還有最后一招——繩之以法。
振華已經有了幾年的村干部經驗,他知道,對付某些蠻不講理之人,一味忍讓和央求,無濟于事。
國家有法律存在,實在不行,只能依法辦事。
郝國蘭看見振華走了,自以為贏了一仗,非常得意,冷眼看著大家修路。
一轉眼三天過去,小葛莊西組的機耕路已經大致恢復,唯有郝國蘭田邊的那一段,只有二尺寬不到,很礙眼的腸梗阻。
振華扛著鐵鍬,再一次來到小葛莊。
這次,振華沒有去找郝國蘭,直接來到修路現場,對鄉親們說道:“大家干活吧,我帶頭挖土。”
鄉親們看見振華帶頭,也就有了膽氣,紛紛跟著干。反正冤有頭債有主,郝國蘭要砸屎罐子,也是去振華家里。
兩個小時不到,將這塊地侵占的地基,全部補了上去。
郝國蘭已經知道了,卻沒有來現場,而是從村東頭直奔東灣村,去振華家門前喊冤。
不過,郝國蘭這次沒帶砧板刀,也沒敢帶屎罐子,只是空手而來。
“趙振華你個狗官,就我好欺負是吧?兒子不講理,我看你老子講不講理!?”剛剛進村子,郝國蘭就大罵起來。
宜蘭正在家里準備麥種,忽然聽見門外吵吵嚷嚷的,便出門來看。
郝國蘭剛好來到門前,看見卓宜蘭,便撲通一聲,席地坐在振華家的門前,兩手高舉,輪番拍著自己肉乎乎的大腿,又哭又叫:“老天爺開開眼吶,村長欺負人,我們窮人的日子沒法過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