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臺站著一個香肩半露、口中含著一桿煙槍的妖艷女子。
女子此時左手拿著一只毛筆在身前一副卷軸上快速寫著什么,右手在一個金色的算盤快速敲打著,發出“噼里啪啦”的撞擊聲。
她的手指十分靈活。
五指敲擊著鍵盤,只能看到一串指影。
在她的邊上,則站著一個穿著一身藍色長袍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很特別。
一頭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腦后,像是黑色瀑布一般。
再加上那姣好的面容,甚至讓人乍眼一看,是個絕色美女的錯覺。
不過,他的喉結和平坦的胸脯說明了一切。
此刻,青年男子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仿佛一座雕塑一般。
在青年男子的對面不遠處,幾個女武者正聚在一起,一個個一臉羞澀地看著青年男子。
然而,卻也只敢站在遠處偷偷地看,不敢過來。
程慕白微微蹙著眉頭。
這個酒館處處透露著不和諧。
倒也和它的身份很貼切。
一個殺手組織的分堂——冥夜。
程慕白快步來到妖艷女子這里。
妖艷女子吧唧地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沒有抬頭,一邊繼續忙著手中的活,一邊道:“打尖?住店?”
程慕白道:“我想打聽兩個人。”
“打聽兩個人?”妖艷女子這才停下手中的事情,一臉戲謔地看著程慕白道,“說說看。”
四周的武者也發出輕笑聲。
來這里打聽人?
果然是什么旅途中,什么都不懂的人。
程慕白像是沒有聽到四周的笑聲似的,一本正經地描述著遇傾和童顏的容貌。
妖艷女子搖了搖頭道:“抱歉,我們酒樓的客人太多,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人。”
程慕白有些失望。
難道遇傾和童顏沒有來?
又或者,她們出事了?
想到遇傾的實力,程慕白搖了搖頭,應該不容易。
回去再看看,或者和她們錯過了,她們已經回到客棧里了。
如果還沒回到客棧,再從長計議。
就這時,兩個身影站了起來。
這兩個人,一個馬臉,一個國字臉。
馬臉的大漢鼻青臉腫。
國字臉的青年男子右手臂綁著一條布條。
布條上,還隱隱有著血跡滲透出來。
國字臉青年男子沉著臉問程慕白道:“我們認識她們。不知道你和她們什么關系?”
從他們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來看,很明顯,也就比童顏強一些而已,遠遠沒有遇傾和血手強大。
再看看他們陰沉的臉色,身上的傷口。
程慕白輕嘆了口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不過,也多虧了她們留了禍根,得到了她們的消息。
抬起頭,迎上國字臉青年男子陰沉的視線,程慕白憨厚地撓了撓頭道:“是這樣的,我叫做石頭,我家在涼國和越國邊界——”
“說你媽呢,誰稀罕聽你嘮嘮叨叨的?挑簡要的說!”國字臉青年男子厲聲道。
程慕白唯唯諾諾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簡要!馬上!其實,她們是我家的兩位小姐,我是她們的仆人。”
國字臉青年男子陰笑了一聲,上下打量著程慕白道:“原來如此!跟我來吧,我知道她們去哪兒了!”
國字臉青年男子說著,和馬臉大漢走向酒樓外面。
程慕白帶著小枝椏跟上,一路感謝道:“謝謝!非常謝謝!”
妖艷女子搖了搖頭,問身旁的青年男子道:“要出事了,你要不要去處理下?”
青年男子無動于衷。
妖顏女子這才道:“好吧,活該他倒霉!只要他不走出我們酒樓,一切就沒問題。可是,他不懂,那就沒辦法了。”
程慕白帶著小枝椏,跟著國字臉青年男子和馬臉大漢一直出了酒樓,七彎八繞,這才來到一巷道里。
國字臉青年男子和馬臉大漢各自擋在巷道兩邊。
國字臉青年男子獰笑著,從腰間取下一把大砍刀,走向程慕白道:“說,那兩個賤人是誰?什么身份?今天,你要是從實招來,老子就讓你死得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