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白四人趕到,站在武者的最后面。
童顏一邊墊腳,一邊試圖往前面擠進去。
然而,她并沒有程慕白擠人流的本事,只能干著急。
程慕白一邊掃視著人群,一邊掃視著身后茂密的樹林。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里面透露著一種詭異。
前面是懸崖,死路。
后面是茂密的樹林,又是夜晚,很容易藏人。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支力量藏在樹林里,對人群發動攻勢。
自己這些人只有死無葬身之地了。
而且——
程慕白看著前面黑壓壓的人頭,沉吟了片刻,拍了拍血手的肩膀道:“血手,你是不是黎城人?如果不是,你在黎城呆了幾年?”
血手回過頭道:“五年。”
“程月娥呢?黎城人?還是在黎城呆了幾年?”程慕白又問道。
血手言簡意賅道:“據說黎城人。”
程慕白道:“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
血手道:“黎城天塹。”
遇傾疑惑地看向程慕白道:“夫君,有什么問題嗎?”
程慕白道:“連血手這個在黎城呆了五年的人都知道這里是黎城天塹,作為土生土長黎城人的程月娥,而且,她爺爺生前還是黎城都尉,負責管理黎城軍隊的。你說,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地方是絕路?知道是死路,又怎么可能往這里逃?”
童顏一臉理所當然地道:“或者,她已經心存死志了唄!”
程慕白看了一眼童顏高聳的胸口。
童顏臉色驟然通紅,雙手捂著胸口,急道:“你想干嘛?”
程慕白輕笑了一聲,一邊朝著人群的邊上走去,來到懸崖邊,俯瞰著下面搜尋著什么。
遇傾茫然不解地跟了過去道:“夫君,你在尋什么?還有,剛才你問那些話又是什么意思?”
程慕白的腳步停了下來。
只見下方,黑漆漆的深淵像是洪荒猛獸張開著血盆大口在等待著獵物靠近似的。
讓人不寒而栗。
程慕白雙手掐訣。
在他身后背著的三把生銹的劍鞘里,三把飛劍飛了出來,飛下深淵。
程慕白閉著眼睛,像是在感應什么。
終于,下方傳來“叮叮”的兩聲清脆的響聲。
程慕白這才睜開眼睛。
三把飛下的飛劍,如今只有一把折了回來,插入劍鞘里。
程慕白這才回頭看向身后黑壓壓的樹林,臉色有些難看道:“我總覺得程月娥此次行動有鬼怪。她組建黑夜將至,專門偷襲太極殿,足可以看出,她不是那種心存死志的女人。”
遇傾點了點頭道:“我也這么覺得。今天她會跑到這懸崖來,挺讓我意外的。”
程慕白道:“如果她別有所圖呢?”
指了指身后的樹林,程慕白道:“如果我有人,而且要報仇的話,這里就是最佳埋伏地點。”
遇傾臉色驟變。
心虛地看了一眼四周,遇傾道:“不會吧?她還有什么人?難道是她自己組建的黑夜將至?這里有上千武者,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她沒這個本事將黑夜將至擴大到這個地步吧?就算再有錢,僅僅一個月,也不可能做到這地步的!”
“我記得程月娥給黎城都尉程遠送葬時,給程遠抬棺材的那些將士,一個個嚎啕大哭。而這一個多月,程月娥不停地報復太極殿,屢屢被逼入絕境,黎城將士去沒有一絲動靜。”程慕白瞇著眼睛,帶著遇傾走向人群道,“太奇怪了。你去讓血手和童顏跟過來,離我寸步不離,我們擠進人群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