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了大長老,一黑一白兩道虛影也消失不見。
程慕白沒有再管大長老的尸體。
他靜靜地走向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和四師姐的尸體。
將四具尸體、小枝椏的部件收斂了起來,程慕白才閉上眼睛,長長而緩慢地吐出一口濁氣。
脫去衣服,從儲物戒取出水壺,將身上的鮮血洗干凈,程慕白才將衣物收到儲物戒。
留下大長老和陳靜姝的尸體,取走他們的儲物戒,折回內務處。
來到煉丹房。
煉丹房里,八長老正在丹爐旁指導方勤煉丹。
突然聽見腳步聲,八長老急忙回頭。
待看到是程慕白的時候,八長老臉色瞬間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勤雖然看不到,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八長老受驚嚇的神情,忙道:“師祖,你怎么了?”
又“看向”程慕白方向,問道:“師傅,你做了什么?師祖怎么嚇成這樣?”
程慕白沒有回答方勤的問題,而是沉默著走到丹爐邊,停在八長老身旁道:“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和四師姐都被大長老斬殺了。”
八長老眸子微微一縮,嘴皮子都在哆嗦著。
方勤失聲癱坐在在地上。
程慕白沒有看兩人,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丹爐的火焰道:“大長老無時無刻不想致我于死地,有機會,又怎么可能放過我?”
八長老干枯的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道:“是我害了他們!是我害了你!”
方勤身體微微發抖,沙啞著聲音問道:“師祖,到底怎么回事?”
程慕白淡淡道:“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你師祖要阻止我成為首席大弟子,所以,和陳靜姝聯合,要用幻境困住我,直到競選結束。他卻忘了,大長老如今已經是陳靜姝的師傅。陳靜姝困住了我,大長老和我有著不解之仇,怎么可能放過我?”
“你的四位師伯為了阻止他們,被大長老殺了。而我,破除了幻境,擊殺了大長老和陳靜姝。”
方勤壓抑著吼聲道:“師祖,你怎么可以做這么糊涂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幫著外人對付我師傅!他是你徒弟啊!”
八長老只是哭著。
程慕白站起身看向八長老道:“師傅,承你教誨之恩,我才有了今天。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師傅。此次閉關,我已經明白了,就算成為了首席大弟子,又如何?堯家的人斷不可能真因為我成為首席大弟子而履行將遇傾嫁給我的承諾。”
“諾言這東西,最沒有威力。只有強大的實力,才有說話權。”
“今日,我最大的敵人已死,我對此再無牽掛。明天一大早,我便前往雍城,帶走遇傾,從此不再爭奪首席大弟子,也不再回護國宗。您老人家——”
“心愿也可以了了。”
程慕白不無怨恨地看了一眼八長老,朝他恭敬地磕了三個頭,才站起身道:“師傅,您老人家保重,永世不見。”
方勤見狀,也朝八長老磕了九個頭,道:“師祖,你保重,我和師傅一起去了。師傅在哪兒,我在哪兒。”
八長老抬起頭,看著程慕白和方勤離開,兩眼一番,直接昏倒了過去。
程慕白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回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八長老,臉上浮現一抹無奈的苦笑。
程慕白并沒有在第二天真的離開護國宗。
他和方勤就在內務處陪著八長老。
八長老昏迷之后,一夜白發。
第二天早上,雙腿無法行走。
他的容貌也像是瞬間老去了幾十歲似的。
滿臉的灰敗之色。
此刻,他就坐在內務處的門口,看著天上的太陽發呆,看著來往的護國宗弟子發呆。
方勤盤坐在他旁邊,一動不動。
來來往往內務處的護國宗弟子看著這一幕,都有些心疼。
宗主白河素親自帶著親傳弟子堯西峰來看。
但是,被八長老拒之門外。
一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