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到楊絮塘剛才的所作所為，他又忍了下來，任由他拖著。
四周的路人都紛紛投來殺必死的目光。
那模樣，仿佛恨不得把程慕白踢開，自己頂替上去似的。
程慕白打量著楊絮塘，有些恍然。
劍眉星目，側臉如刀削一般。
挺拔的身材，俊美的外表。
簡直一個個活脫脫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了。
再加上他一身精湛的修為，還有世子身份。
放在地球上，那大概是鉆石王老五的標準了。
楊絮塘帶著程慕白來到城中一家酒樓。
兩人坐在二樓靠近窗戶的位置，窗戶外面是一片碧波粼粼的湖泊。
湖泊上飄著幾艘畫舫。
楊絮塘叫了一些酒菜，便在那里自飲自酌起來。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湖泊邊上一地攤處。
那里，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青年女子，正在賣著一些器具之類的。
好一會兒，或者是察覺到程慕白不曾動過一點酒菜，又或者是察覺到自己盯著那女子太久，楊絮塘回過神來，朝程慕白微微一笑道：“傀儡兄，今天這事可別說出去，拜托了。”
程慕白頗有些震驚地看著楊絮塘。
傀儡兄？
楊絮塘笑道：“我們做一筆交易吧！我給你做掩飾，別人就不知道你是傀儡身體；而你呢，就替我隱藏秘密，不準告訴其他人那個女子的事情。”
程慕白在桌子上寫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傀儡身體的？既然知道，你不帶我過來不就行了，為什么又要帶我過來，把秘密展現在我身前？”
“說來也巧，我今天也只是閑得發慌，就在附近閑逛，剛好看到你出手。否則，你以為我為什么會這么幫你呢？你出手的剎那，那藏在左手指節處的銀針，已經說明了問題。正常的武者，怎么會是那種身體結構？”楊絮塘輕笑了一聲，倒了一杯酒，一邊輕抿了一小口，一邊道，“話說，你的肉身呢？”
程慕白沒有回答楊絮塘的話，而是繼續寫道：“你為什么不會想，有人暗中操控一具傀儡在和你交流呢？”
“的確有，但是，你不是。”楊絮塘得意道，“我對靈力的感應遠超一般人。任何傀儡，它想要行動，就一定會和傀儡師之間有著微弱的靈力聯系。從你身上，我感受不到這種微弱的靈力感應。所以，可以斷定，你的身體就是傀儡。想必是肉身出現了某些意外，然后用削肉的手段，將靈魂抽了出來，安置在這具傀儡身體里了。”
“而且，能夠做這事的，附近只有空蟬谷和天機門，你是它們之中哪個門派的弟子？”
程慕白寫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曾經是傀儡師，也沒有知道你這么多。我是空蟬谷的外門弟子。”
楊絮塘敲了敲桌子道：“那這個交易條件，你答應不？”
程慕白寫道：“我有拒絕的權力沒有？”
“沒有。”楊絮塘哈哈大笑。
楊絮塘長長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只是想找個人說話而已。如果你說出去，我就弄死你。我實在是憋得太久了，剛好碰到你，所以就鬼使神差地帶你來這里了。”
程慕白若有所思道：“我有些理解，你喜歡她？你家里人不同意？”
楊絮塘莞爾一笑，搖了搖頭道：“她是我姐，我同父異母的姐姐。五年前，她母親去世，來投靠我父親。我父親怕她影響自己的名聲，所以拒之門外，并且不準她向人提起自己的身世。”
程慕白暗暗有些心驚。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
有時候，人真的是連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