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怒向大長老。
大長老看向程慕白，臉上神情復雜道：“不愧是前任圣女冷尋菱的弟子，觀察細致入微。”
看向床上的身影，大長老臉上盡是哀傷道：“老身想，宗主之所以沒有蘇醒，大概是因為她的心已經絕望了，不想醒來吧！”
長嘆了一口氣，大長老看向眾人道：“你們，有誰見過神刀營前任宗主？”
眾人紛紛搖頭。
商墜道：“神刀營前任宗主季疏二十年即位，和宗主同一年，而且，是同一天。季疏在位只有六年，這六年他沒有像任何人露出過真容，哪怕是神刀營。不過，據傳，季疏眉清目秀，長得十分俊美。”
“在即位以前，他性格也十分開朗，也從不掩飾身份。”
“即位之后，性情大變，變得陰冷孤僻。”
“六年后，季疏帶領幾個弟子調查魅族事件，一去不回，沒了蹤跡。”
“三年后，神刀營將首席大弟子扶上宗主之位，季疏從此就被默認為死亡了。”
“而且，神刀營還為他立了靈位。”
“很多人說，這只是神刀營出于對歷代宗主的尊重，他的生死依然不知。”
“還有人說，神刀營是確定了季疏已遇害，所有才這么做。”
“至于具體情況，我們兩家是死敵，我也不好意思繼續追究下去。”
大長老道：“不，他沒死，而且，已經成為了魅族的傀儡了。”
什么？！
所有人震驚地看著大長老。
季疏沒死？！
他成為魅族的傀儡？！
程慕白心頭也是一跳。
《道瞳》這本功法書籍里也提及過魅族！
天下有著靈智的物種不只是人族，還有妖族、魍魎和魅族！
而魅族，是一種極其獨特的種族。
全是女子身。
絕大數人，并不相信魅族的存在。
這其中最主要的因素在于魅族沒有肉身，而且往往是依托于人族、妖族和魍魎而存在的。
《道瞳》里還說，魅族天生擁有一對神奇的眼睛。
不管是什么人，在看到魅族的眼睛的剎那，都會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和她相愛。
但是，這往往也是滅亡的開始。
任何被魅族纏上的人，除了最后走火入魔，便只有精神崩潰而亡。
程慕白之前一直把道瞳的起源當成一個故事來看。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遇到！
程慕白轉過頭看向床上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才對大長老道：“所以，神刀營前任宗主季疏其實和你們宗主相愛過，然后因為世仇的關系，而且都是各自宗門的首席大弟子，而不得不分開。但是，他們彼此并沒有忘記對方。”
“季疏在十四年前去調查魅族事件失蹤，卻并不是死亡，而是就藏在你們丹霞宗里面。”
“而你們的宗主，其實一直是知道的。只是，她一直沒有開口。”
“直到你們宗主遭受襲擊，她才發現，季疏已經不是以前的季疏了，他早被魅族纏上了。而且，已經和魅族相愛。”
“所以，他們之間起過爭執？然后季疏用了神刀營配置的毒藥，給你們宗主下毒？”
“你們宗主傷心欲絕，所以，不愿意醒來。”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程慕白。
他們不敢相信程慕白說的話！
簡直是天方夜譚！
大長老震驚地看著程慕白，點了點頭，沙啞著聲音道：“少俠，你如何知曉......”
程慕白沒有回答大長老的話。
他有些無言以對。
他發現一件事，這個世間的一切矛盾看起來復雜，其實歸根結底都只有兩種因素：仇恨和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