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城是我刀鋒東南岸的重鎮,也是與海族通商最重要的自由港口,且不說每年為聯盟創造的稅收,光是其海港意義就已經非凡!”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相當粗魯的大胡子,他身材魁梧,說話的聲音粗如洪鐘:“此前極光城的運作一向良好,城主梅根女士在位七年,開拓雖然不足,但守成綽綽有余,卻被傅長老一句女流之輩不思進取就從一線撤了回來,安排上你傅長老的親信科爾列夫,上任不到三月,竟捅出如此簍子,致使現在極光城運作幾近癱瘓,損失我東南岸一重鎮,難道傅長老不給議會一個交代嗎?!”
“呵呵,什么女流之輩不思進取,不過是梅根女士與雷家比較親近罷了!”有人冷笑:“傅長老與雷龍的恩怨眾所皆知,敢說這荒唐之舉不是為了私怨?若是那科爾列夫真有才能也就罷了,可現在大錯鑄成,還請傅長老給個交代!”
不停的有人響應,幾乎都是一面倒的聲音。
說話的顯然都是革新派的,議會上,保守派和革新派的爭執一向頻繁,但像這次這樣,革新派群起而攻之,卻讓保守派啞口無言的情況卻還真是頭一回,坦白說,拋開極光城現在的難處,對革新派來說這還真是挺過癮的一件事。
傅長空長老頭發花白,坐在長桌的右側的最前方,而在長桌的主位處則是空著的,那是議長的座位,作為刀鋒聯盟中明面上的第一龍級高手,議長已經許久沒有參加過議會的內部會議了,也不知是在閉關還是云游,這一年多時間來,刀鋒聯盟的各種決議大多都是由議會上的議員們投票表決的。
事實上,議會并不是只有保守派和革新派兩大派系,也有數量更多的中立派系,這些人以副議長漢庫拉為首,絕對的效忠于議長,不會受某一方的收買,凡事秉公而論,只從對刀鋒聯盟利益的角度出發考慮,也是制衡保守派和革新派之間平衡的主要力量。
此時指責聲四起,那些中立的議員們都將目光投向坐在右側最前方的傅長空身上,卻見傅長空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眼下極光城諸事未平,暴亂將起,各位不想著如何先解決后患,卻急于指責傅某,用心何在?難道給我傅某人潑點臟水,就比刀鋒的實際利益更重要嗎?還是比極光城的和平安定更重要?”
剛才出聲指責那幾人都是冷笑,大胡子率先說道:“解決極光城的麻煩固然重要,可問責也同樣重要,問責是為了平息民憤!正是為了極光城的安穩!只殺一個科爾列夫,于事無補!”
“那把傅某殺了?”
大胡子一怔,只見傅長空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他,那老謀深算的眸子中深邃無光。
“巴克爾先生,極光城局勢復雜,科爾列夫不過受人蒙騙,大錯已經鑄成,如今他已用性命謝罪,再繼續追究責任又有何意義呢?極光城現在鬧事的人不在議會找誰出去頂鍋,他們在意的只是自己損失的利益而已。”說著,他不再看向大胡子巴克爾,而是轉頭看向其他議員:“眼下我們應該關注的是如何安撫民心……”
大胡子巴克爾冷笑著打斷他:“空口白話的,有用嗎?傅長老如此有能耐,要不傅長老來給大家一個安撫民心的解決辦法?”
傅長空微微一笑:“空口白話,這詞兒用得好!解決任何問題都需要對癥下藥,我等對極光城下面那些商戶到底了解多少?坐在這長桌上紙上談兵,真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嗎?下藥需對癥,我認為,雷家久居極光城,前議員雷龍在極光城更是德高望重,此事若是交由他去解決,只怕不出三日之內,議會必可見捷報來傳。”
話音一處,長桌上就嗡嗡聲四起,那些保守派的議員們面帶微笑,中立的家伙們議論紛紛,可革新派這一伙,那卻是直接有點炸毛了。
大胡子巴克爾是雷龍的舊交了,如今他二人雖不是革新派的領袖,但也都是革新派中的重量級人物,此時猛一拍桌子:“傅長空,你什么意思?你手底下的人捅出的天大簍子,卻要雷龍去幫你擦屁股?你怎么想得這么美呢?”
“巴爾克議員,你這話可就有些過了,”傅長空微笑道:“同為議員,咱們為刀鋒議會效力,分什么彼此你我?現在緊要的是解決極光城的矛盾,雷龍在極光城呆了數十年,無論威望名勢或能力手腕,亦或是對極光城的了解,我議會都無人出其左右,他就是最適合安撫極光城商戶的人選,可僅僅只是為了與我的一點政見之爭,巴爾克議員竟然不管極光城是否會毀滅在暴亂之中,也要堅決反對?我想,這不會是雷龍愿意看到的,拋開別的一切不說,雷龍為人高潔,素來以刀鋒為重,我傅某向來是十分佩服的,他就算再有千難萬難,也定不會坐視極光城毀滅,此事他必不會拒絕,只求議會一紙命令,極光城的暴亂或可將迎刃而解,還請諸位議員三思。”
長桌上,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起來,許多中立議員交頭接耳時都是紛紛點頭,顯然十分贊成這個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