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倒計時的聲音已經結束,甚至已經過去了好幾秒,現場慢慢安靜下來,可場中的戰斗卻仍舊還沒有結束。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場中仍舊在僵持的兩個人,那個明明早就已經該死掉的家伙居然還在反抗,明明已經橫掃整個戰場的虎煞,卻就是拿不下那最后一個小小的碉堡。
這讓那些原本感覺勝券在握的天頂支持者們,突然莫名的有些緊張焦慮甚至是煩躁,夜長夢多這個詞冷不丁的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腦海里。
“毫無意義的堅持,他認為這有用嗎?純粹是浪費時間!”
“小地方出來的人就是這樣,沒見過世面,坐井觀天,永遠都不承認自己和真正強者之間的差距!”
“實力不濟卻死不認輸,這和無賴有什么區別!”
“倒下!倒下!倒下!”
剛剛才安靜了些許的現場突然就嘈雜了起來,許多人都在大喊。
“媽的!”摩童突然一把推開那個擂鼓的,搶過他手里的錘子。
‘咚咚咚咚’
三層硬獸皮的戰鼓被他錘得震天響,雖不成章法、沒有節奏,卻是足夠引人注目。
“范特西你給我整死他!整死了他,我不還手讓你揍一天!”
“胖子雄起!我是你奧塔哥哥!贏了這貨,麻辣兔頭隨便你吃!”
“胖子!你可是惜敗于我巴德洛的真男人,不能輸給這家伙啊!”
“范特西師兄撐住啊!能擊敗你的人只有我,不是那個留級生!”柴京也跟著喊了起來,比摩童還瘋狂,自輸給范特西后,他感覺范特西已經成了他亦師亦兄、亦敵亦友的宿敵,發誓一定要親手擊敗范特西,怎么可以讓別人搶在自己前面?
就好像要把剛才受到的憋屈統統都發泄出來、好像要和那滿場的奚落聲對抗,看臺上大家全都跟著嘶聲力竭的喊了起來。
法米爾一抹紅彤彤的眼睛,剛才不吶喊是因為想讓范特西放棄,可此時此刻,放棄已經遲了。
可這種時候,其實無論是天頂的嘲諷還是玫瑰嘶聲力竭的吶喊,其實都已經不能影響范特西分毫了。
他每一秒都在被擊潰,可每一秒卻又都在重新組織起反攻的攻勢,盡管每一波反撲的力量都顯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這卻形成了一種相當奇妙的防線,范特西感覺有點像是阿峰說過的那個什么阿基里斯悖論。
烏龜是爬得很慢,可在阿基里斯悖論里,就算光速都無法超過它。
而此時此刻,范特西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只神奇的烏龜,只要他不停止反抗,不管他有多弱,任何人都休想干掉他!
堅持!再堅持堅持!
過度的透支讓范特西的意志已經開始模糊,可疲憊到麻木的身體,卻讓他得到了一種空前的寧靜和專注,仿佛整個世界已經只剩下那道想要追上他這只烏龜的光。
咔咔咔!
在拼命的‘追與趕’中,范特西突然感覺已經麻痹的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這種專注中裂開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