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整個碼頭都下了一場奇怪的細雨,雨后,所有住在碼頭上的人都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沒人注意到突然關門的立馬酒吧,更沒有注意到一些細微的小東西順著雨水沖進了下水道,涌入了大海。
暗堂新世界九子煉金術士——一點點。
…………
——尊敬的范特西先生,我是來自藍月公國風漁港的李純陽,您是我最崇拜的偶像!很榮幸能見到您,請允許我向您致以一個無籍魂修最高的敬意!
鬼級班的報名現場,在那排得長長的、一望無際的人龍中,一個穿著魚腥味十足的、蓑衣漁民打扮的小家伙,正在緊張的自己默默念誦,他時不時的從人龍中探頭看看前面,不遠處的長條桌上,穿著一身黑玫瑰制服的范特西正和幾個同樣黑玫瑰制服的伙伴一起,在給報名者做著登記。
看到偶像,李純陽有點小激動,這是真偶像啊!和自己差不多的家庭,差不多大的年紀,可范特西竟然已經成為了一方鬼級的強者,實在是太勵志了這個!
李純陽來自藍月公國的一個小漁港,家里世代都是捕魚者,有兩條漁船,條件在當地漁民中算是相當不錯的,原本按照家庭的軌跡,他也應該成為一個強壯的漁民,然后娶上一個圍著圍裙的女人小有富足的度過一生,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從小在海邊長大,聽著老人們口中所傳說的那些鋤強扶弱的海軍英雄,大戰各種海盜王、海賊王什么的,李純陽的心里自小就有一個英雄夢,對魂修極感興趣,加上是家里獨子,軟磨硬泡之下,老頭子把他送去了鎮上的魂修培訓班。
坦白說,類似的魂修培訓班在大陸上有很多,門坎很低,學費也不高,基本都是一些在聯盟混不下去的圣堂弟子們,打著‘某某圣堂’的旗號來開設的,混口飯吃而已,這些培訓班的開設者本身可能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虎級甚至是狼級,在圣堂里絕對屬于成績墊底被鄙視那種,自己都還沒整明白魂修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所以這些人教出來的魂修學生,其水準可想而知。
那是真的修行看個人,基本就只能說是看運氣、看自己造化,但說實話,刀鋒聯盟數百城市只有一個玫瑰圣堂,而這些看似騙錢的魂修班,其實才是真正的平民們唯一能接觸魂修的途徑。
李純陽就是在這樣一個魂修班里學習的,從六歲到現在十九歲,學費一交就是十三年,天賦什么的他不太清楚是什么東西,實力什么的也沒法衡量,他連狼級、虎級之間的界限都不太清楚,就是跟著師傅冥想一下,對練一下什么的……但大概在兩三年前,他的老師就已經不再和他對練了,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學什么。只是按部就班的冥想修行后,感覺最近身體的狀態確實是突飛猛進,力氣大的嚇人,就算是那種兩三百斤大海魚,老爹的漁隊里最強壯的漁民都要好幾個才能拖上船的,可他卻能單手擰上一只在天上隨便畫圈圈……
他本是想去報考藍月圣堂的,但藍月必須是虎級才能報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達到虎級,反正老師一直說他是狼級……而且更重要的是起步7000歐的學費差點沒嚇掉他老爹的魂,漁民掙錢不容易,都是在大海上拿命換來的錢,那是打死也舍不得的,用他老爹的話,‘這玩意兒玩玩就行了,別飄,你就是一個漁民的兒子,還真以為自己能當英雄呢?那都是講故事!老實跟我開船,白長這么大的力氣,不去打漁簡直就是浪費了!’
李純陽曾經也覺得這話是對的,還停學去老頭子的漁船上幫忙了幾個月,直到聽說了范特西的事跡、聽說了狼級就可以報考玫瑰圣堂……于是他揣著這幾個月老頭子給的工資,加上從小零花錢里攢下的總共兩千多歐來了玫瑰,原本只打算先報名一個普通的玫瑰弟子,可沒想到在那邊登記做了測試之后,報名那個學長居然熱情的問他想不想參加鬼級班,說他居然已經是虎巔了!
臥槽,我是虎巔?我這樣漁民的兒子,都有成為鬼級強者的機會?那不就真的成個英雄了嗎?!
李純陽只感覺腦袋暈乎乎的,被那學長領來了這邊排隊,然后再看到夢想中的偶像就在前面親自做著登記……李純陽感覺自己都快要幸福得暈過去了,這一整天都跟做夢一樣。
……前面的隊伍在緩緩挪動著,好不容易挨到了李純陽,負責給他填表的正是范特西。
“姓名、年齡、籍貫、來歷……”范特西問。
李純陽激動得整張臉通紅:“我、我叫李純陽,我十九歲,來自藍月公國的風漁港,我全家都是打漁的,尊敬的范特西先生,我是你的偶像……不對不對,你是我的粉絲……不不不!”
原本早就已經打過無數次草稿的話,這時候居然緊張得連連出錯,李純陽頓時憋得滿臉通紅,只聽身后排隊的人群里有人笑道:“剛才走了個拉車的,這又來個漁民……哈哈哈,什么鬼級班,我看是貧民班吧?”
(拜年啦!祝大家伙,牛年牛氣,心想事成,身體健康,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