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一群侍女,侍女官的聲音老王挺熟悉的,只聽她正在吩咐道:“陛下修行有好些日子沒回宮了,今日各族齊聚,陛下或許會出關接見,屆時少不了要喝上幾杯,或許會回宮來休息,陛下酒量不好,讓后廚早些備好醒酒湯,一應所需之物也要備齊,可別臨到時候弄個手忙腳亂……”
其他侍女顯得有些興奮,嘰嘰喳喳的說道:“陛下已經有四五個月沒回宮了,上次回來也沒見上一面,不知道胖了還是瘦了……”
“肯定瘦了,陛下似乎是去巡游,在外面哪有在咱們王宮中舒服?聽說最近在鯤殺殿修行很辛苦呢……”
“沒規沒矩,說這些話一個個的都想掉腦袋嗎?陛下也是你們可以去議論的?”侍女官打斷了這幫嘰嘰喳喳的丫頭,陛下年幼,性格和善,這些侍女幾乎都是陪陛下一起長大的,有時難免會少些分寸,但隨著陛下年長,這些丫頭若是再不改,說不定哪天就得掉了腦袋。
她冷冷的吩咐說道:“別在背后亂嚼舌根子,管好自己的嘴,做好自己的事!”
各族入王城?鯤鱗要出關回宮?
老王略一沉吟,將手中筆放下了,如果鯤鱗今天要回宮的話,那倒是用不著多此一舉的寫這封書信,多呆一晚上,誤不了什么事兒。
…………
鯤殺殿上彌漫著一股子血腥味兒,鯤鱗的身體上疤痕遍布,全是挫傷后結痂的痕跡,痂痕邊緣呈現著一種暗紫色,且不少位置處層層疊疊,就像是血痂在那里堆砌出來的一樣。
鯤族有著超強的肉身恢復能力,即便比起以恢復能力聞名于世的血族和摩呼羅迦都不遑多讓,可這看似小小的挫傷竟然不能痊愈,留下這么多暗痂痕跡,這除了不停的將之磨破外,怕是沒有第二種可能。
鯤鱗正站在大廳中,幾個侍女已經幫他擦凈了身體,正在替他穿戴著鯤王那復雜的王服,小七垂首立在一旁。
鯤鱗的臉色不是很好,眉頭間仿佛鎖著很沉重的枷鎖,和小七印象中,那個只要沒有大臣在,就會喜笑顏開的陛下完全不同。
這顯然并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勢,在鯤殺殿苦修了大半個月,鯤鱗已經竭盡所能了,但鯤紋封印帶給他的那種的抑制感,卻并沒有絲毫變化,是的,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甚至讓鯤鱗感覺自己是不是用錯了方法。
距離鯨王之戰已經只剩下幾天時間了,連各族前來保駕的代表都已經從各地趕來進入了王城,可自己期待中的突破卻遙遙無期,他的心態也從一開始的‘人定勝天’,逐漸轉化為了焦慮和失望。
這段時間鯤鱗也接觸了不少有關挑戰者的資料,白須一脈的煦京、八角一脈的千幻劍、虎頭一脈的霸王色,這三人中,煦京是絕對最耀眼的天才,比鯤鱗只大一歲,但卻比鯤鱗更早三年踏足鬼級,如今剛到二十,卻已經是邁過了鬼初那條天坎,也是鯨族近五十年來最年輕的鬼中。
而另外那兩位雖然不算是鯨族中最耀眼的天才,但卻年齡大,兩人都已年過三旬,霸王色更已經是奔四的人了,但對鯨族悠長的壽命來說,這顯然還算是年輕人,差不多剛好是頂在挑戰規則的年齡上限規格上,如此年齡,兩人也都已經是踏足鬼巔的高手。
相比起僅僅只是鬼初的鯤鱗而言,這三人的實力顯然和他不在一個層次上,即便鯤族天生的血脈壓制可以讓鯤鱗扳回一些劣勢,但那點壓制顯然還并不足以拉平彼此間實力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