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看了一眼：哦豁，全是數學題。
于是默默地縮了回去，不打擾他學習。
第三堂課是自習時間，蘇尋正要繼續喪下去，就聽一旁的厲北川開口說道，“把你的試卷拿過來。”
蘇尋懵懵地眨眨眼，乖巧地將試卷遞給他。
看著試卷上鮮紅刺目的分數，厲北川眉頭輕輕皺了皺。
蘇尋見狀，連忙湊過去為自己辯解，“是數學太難了，不是因為我笨！”
厲北川沉默了兩秒，“我教你。”
蘇尋雙眼一亮，喜滋滋地點頭，“好呀好呀。”
并且端正了坐姿，擺出一副認真聽課的好學生的姿態。
怕她聽不懂，厲北川刻意放慢了語調，把每一步都掰開了細細講給她聽。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獨特的嗓音，像是誰波動了大提琴的弦，一直響到了耳朵深處直達心底。
但，還是聽不懂。
努力地聽了一會兒之后，她的思維就自發自覺地開始飄遠……
厲北川講完一題扭頭看去，就見她支著下巴，眼皮已經耷拉了下來，云里霧里怕是他剛才講的都沒聽進去。
“佟冉。”他不輕不重地叫了她的名字。
蘇尋頭一點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就見厲北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像極了抓包壞學生的班主任。
她扁了扁嘴，喪喪道，“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在聽，可我連基礎公式都不會……”
然而下一秒卻是臉色一變，兇巴巴道，“就算我考了倒數第一，你也不許不喜歡我！”
話雖然這么說，但蘇尋也沒指望厲北川能回應。
果然，厲北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是我考慮不周。”
“是我基礎太差啦。”蘇尋抓了抓臉，難得有些兒不好意思。
厲北川手指微微動了動，很想摸摸她還有些兒嬰兒肥的臉蛋。
晚上放學，佟木琪見兩人又走在一起，雖然認定厲北川不會喜歡上蘇尋，但還是忍不住走過去插進兩人之間，“冉冉，佟…阿姨讓我跟你一起坐家里的車回去。”
蘇尋有些兒炫耀地說道，“厲北川會載我回去。”
佟木琪臉上的笑一僵，看了厲北川一眼，發現他雖然一臉冰冷，但并沒有任何要反駁的意思，仿佛送蘇尋回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心里隱約有著不好的預感，面上卻是關切道，“可是已經下雨了，淋著回去會感冒的。”
“要你管。”蘇尋白了她一眼，然后拉著厲北川就走了。
路過自家黑色寶馬車的時候，彎下腰對司機張伯笑瞇瞇地說道，“張伯，今天晚上好像要下雨，你回家的時候記得帶上雨傘哦。”
以前張伯把蘇尋送回佟家之后，還要開車會自己的家，不過離得不太遠。
被蘇尋這么一關心，張伯心窩子像喝了一壺熱酒，滾燙滾燙的，“好，大小姐也要多注意安全。”
她跟張伯說話的時候，厲北川就靜靜地站著等她，并沒有一個人先走。
佟木琪看到這一幕，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大，接著又親眼看著蘇尋上了厲北川的機車，頓時就神色晦暗地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