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輕嘆一聲,面上露出幾分自責,“這事也怪我,若非早前我在大典上說的那番話,想來也不會有這么多人針對于你。”
“還是隨我去主峰吧,在我的神識范圍之內,若再出了此等事,也能照拂一二。”
蘇尋和凌沉淵都知道,照拂是假,監視是真。
凌沉淵無所謂,父女倆他;都不待見,不過比起在輕眠峰被蠢女人使喚,他更愿意面對慕容天那張老臉。
但蘇尋不樂意啊,她出聲反對,“爹爹不可。主殿只有各峰核心弟子才能進入,凌沉淵不過是個雜役弟子,配不得這樣的殊榮,若是開了這先例,恐怕會引起眾弟子的不滿。”
見慕容天目露猶豫,蘇尋又道,“凌沉淵既然是我輕眠峰的人,輕眠自當保他性命,難不成爹爹連女兒都信不過嗎?”
她多次阻撓,慕容天心里早已生出了不滿,然而這慈父既然已經裝了十幾年,自然是要演到底的。
“爹爹自然是信你的,只是還需看淵兒自己的選擇。”
淵兒?
魔尊大人被他親昵的稱呼惡心得不行,幾百年過去了他差點兒忘了這個老東西最會裝模作樣了。
于是便道,“輕眠師姐說得對,弟子現在修為淺薄配不得這樣的殊榮。”
聞言,慕容天只好作罷,“也罷,那淵兒就需輕眠多費心了。”
緊接著他遞給凌沉淵一塊玉簡,“貼身放好,里頭是我全盛時期的一擊,危機時刻能救你一命。”
雖然老東西的目的不單純,但好東西誰會嫌多呢?蘇尋巴不得他再多給幾件。
凌沉淵接過玉簡,面露感激,“多謝宗主。”
慕容天走后,蘇尋看向凌沉淵,“跟我來。”
偌大的演武場上,白衣少女執劍而立,身形飄渺裙擺紛飛,比之平時神色還要冷淡幾分。
下一刻少女左腳后移幾分,周身的靈氣凝成實質匯聚在劍尖,朝著面前的精石橫劈而去。
那精石重越千金,然而在女人劍下卻如同豆腐一般,頃刻間四分五裂化成一堆碎渣。
凌沉淵看著這一幕,也不得不承認慕容輕眠天資卓越,非一般人能比,就是太蠢,因為這份蠢還丟了性命。
劍尖入鞘,蘇尋轉身淡淡問道,“可看清了?”
凌沉淵微微頷首,“看清了。”
蘇尋就道,“回去仔細體悟,對你有好處。你體質特殊,方才那些玉簡你須悉心挑選,三個月升一級是最低要求,我會時時對你進行考察。”
凌沉淵抱拳,“是,師姐。”
回去之后,卻是把蘇尋給的玉簡都丟在角落,不再看一眼。
*
第三天,慕容天準備好了一切,把凌沉淵帶去了密室。
密室里十分寬敞,橫排放著無數古籍功法,丹藥靈兵亦是不在少數。
中間刻意開鑿了一方凹池,里頭注滿了白色湯藥,光是聞著便叫人體內真氣翻涌,可見慕容天為了這一番藥浴花費了多少功夫。
“這里頭有上百種草藥,其中洗髓花,生機草樣樣皆非凡品,我玄靈宗雖不缺此等珍奇之物,但若是被人看見,恐會心生不忿對你不利。”
凌沉淵眼中滿是動容之色,“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