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淵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側臉，像是抓住了冰河之上唯一暖陽，溫暖了他冰冷的血液和靈魂。
她總是這般替他擋住刀槍劍戟，擋住這世間的所有惡意。
可明明她才是最應該被保護的人，那般柔軟單純，像是纖塵不染的冰雪，便該傲然在陽端之上。
三番五次被人落了面子，遲玉然面色徹底陰沉下來，“慕容輕眠，你便要為了這個廢物與我為敵？”
蘇尋面色不變，“是。”
遲玉然冷笑一聲，看著凌沉淵沉聲說道，“好的很，小子，這魔族大殿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凌沉淵卻是不以為然，“失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遲師兄天賦本就不如我師姐，何必惱羞成怒？在者我師姐冰清玉潔，又一心追求大道，于你并無半點情分可言，還請遲師兄慎言，莫壞了我師姐的名聲。”
遲玉然死死盯著凌沉淵，面色陰森殺意升騰。
葉靈歌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一道深思。
慕容輕眠的突破對她來說絕不是什么好消息，天材地寶也就罷了，蒼茫秘境傳承之地乃是亂妖族所留，而凌沉淵作為最后的亂妖族人，勢必會巧言令色，誆騙慕容輕眠這蠢貨為他掃清障礙。
眼下這般形勢，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不過這般劍拔弩張的氣氛并未維持多久，便聽四面八方傳來一道老者的聲音。
“天地初開，誕陰陽二道，一為神族，二便為我魔族。”這聲音十分的蒼老，虛無縹緲皆是感慨，眾人皆是認真傾聽。
“后魔尊式微，興起人族妖族，人族勢弱，為我魔族盤中之肉，妖族勢強，則奴役我魔族數萬年，而今身死道消，只留一座試煉大殿而已。”
“此處共有四道試練之門，謂之天地玄黃，天字為尊，黃字最劣，如何選擇爾等自行考量。”
眾人面色凝重，一時之間有些搖擺不定。
卻聽那聲音繼續說道，“這四路通道亦是第一重關卡，通過之人前往中央大殿，殿**有一百零八守衛，有密匙八把，手持密匙之人方有資格進入最后的傳承之地。”
聲音飄散在大殿上空久久為散，凌沉淵垂眸看著面無表情的蘇尋，溫聲問道，“師姐想選那條路？”
蘇尋并未回答，抬步便朝天字門走去。
凌沉淵早便料知她會如此，從容地跟了上去。
殿中之人見狀，面上皆是露出猶豫之色。
這蒼茫秘境著實危險，能走至這里已實屬不易，他們又不如慕容輕眠那般實力高絕，若貿然進去說不準會葬身于此。
就在眾人猶豫之間，便見遲玉然領著天辰宮一眾弟子，同樣進入了天字試煉。
葉靈歌咬咬牙，回眸對林煥說道，“我們也進去吧。”
原著里并無人選擇天字試煉，卻仍然死傷大半，這天字試煉不亞于一條死路。
她雖不想冒險，可也不愿眼睜睜地看著慕容輕眠將她甩在身后，就算遇到什么危險，有系統在，護著林煥全身而退應當不成問題。
眾人一進去，便見面前是一條狹窄的石橋，石橋底下是滾燙的地心火，火中游弋著幾只長著翅膀的長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