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喜過望，連忙說道，“二位仙師只管問便是，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凌沉淵看了蘇尋一眼，便沉聲問道，“四十年前，火云城可有什么變故？”
那少年臉色一變，謹慎地四處瞧了瞧，隨即走近幾分開口說道，“想來兩位仙師知道赤火族被滅門之事。”
凌沉淵淡淡點頭，“確實知曉。”
少年面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小的先前在流云宗打過雜，偶然偷聽到兩位長老的談話，當年被滅門的可不僅僅是赤火族，之后的二十年里頭也有不少強大的家族或者宗萌被一夜之間被屠了滿門，直到甲戌年火云城才恢復安寧，小的還聽那兩位長老感嘆呢，說有此能力的只可能是大乘期渡劫期的修士，也不知道這些家族得罪了誰，下場竟如此凄慘。”
甲戌年，正是慕容輕眠出生的第二個年頭。
蘇尋沉默半晌，垂眸看著少年說道，“這些家族的遺址可還留著？”
“有些被其他家族瓜分了，有些破損的太厲害倒是還在。”
凌沉淵將中品靈石丟給少年，“帶我們過去。”
少年小心翼翼地將靈石放進口袋里，笑容滿面的帶著兩人朝城中走去。
一路上蘇尋都在觀察四周的景象，凌沉淵目光卻全在蘇尋身上，見她面色冷凝眸光清冷，心中生出幾分無奈和憐惜。
蒼茫秘境之時他將亂妖族的秘密悉數告知，便是想讓這蠢女人對慕容天起疑。
他平日里雖時常嫌棄慕容輕眠蠢，實則她心思比誰都通透，否則也不會為了他在慕容天面前扯謊。
現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慕容天，便是將那層刻意蒙上的紗揭開，露出里頭丑惡不堪的真相。
須臾，少年就領著兩人來到一處府邸，這府邸占地約莫千頃，到處都是斷垣殘壁，黑漆漆的仿佛二十年前的大火還在燃著。
凌沉淵隨手攔住路過的老者，問道，“敢問老伯這府宅原是何處？又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老者細細打量了凌沉淵一眼，“你是外鄉人吧，這兒原來是赤火族，當年的赤火族可是有名的修真世家，就連城主都禮讓三分，族里的仙師門也個個都是英雄少年，氣派的很喏。”
老人面上盡是感嘆之色，“就是太倒霉，老朽當年便在離此處不遠的地方賣燒餅，那日天不亮出來擺攤的時候，看見赤火族到處都是大火，人都給活活燒死了。”
許是被蘇尋二人的姿容給吸引，門口漸漸匯聚了不少人，“俺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大的火，黑壓壓一片瞧著那個嚇人啊，你說這赤火族是造了什么孽啊。”
有人嗤之以鼻，“赤火族滿門都是修真者，怎么可能會被火燒死？我聽說啊，有人看見那晚赤火族房頂上頭，有一個高大魁梧的黑影，那黑影手里頭還拿著一柄長劍，定是赤火族得罪了了不起得的大人物，那人一怒之下就將赤火族人都給殺了。”
凌沉淵見蘇尋眉頭越蹙越緊，忍不住輕聲喚道，“師姐…”
蘇尋卻是神色淡然道，“且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