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他現在很忙。
柳三笑?合適倒是合適,但總不能為了發泄一通,千里迢迢跑縹緲之地去吧?
“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失敗啊,想找個挨揍的人都找不到……”
徐白糾結半晌,離開陳兮兮的家,去了千夜集團。
五月二十七日,天氣晴,正午,陽氣十足。
黃歷上應該寫的是‘徐白諸事不宜’。
回到千夜集團的徐白,猛的發現自己的躺椅被人霸占了。
或者說,他霸占了好幾天的躺椅,被原主人拿回去了。
一個頭發花白,泡著枸杞茶,聽著黃梅戲的老頭,悠然自得,曬著太陽。
“劉大爺?”徐白問。
老人睜眼,看向徐白,道:“小伙子找大爺有事?”
徐白在劉大爺身旁蹲下,郁悶得拿出一根香煙:“我是徐大爺。”
老人微愣,然后大怒,但緊接著,笑了笑:“你就是幫我頂班的駙馬爺?嘿嘿,其實要我說啊,你就給葉總服個軟,她能讓你一直當門衛么?”
徐白不答,問道:“劉大爺,你家兒子娶媳婦,你怎么不在家多玩兩天?”
“嗨,甭說那臭小子,一說大爺就來氣,老子好的他不學,他光學老子耙耳朵,怕媳婦怕成球了都,結個婚……”
劉大爺抱怨上了。
人老了就愿意跟人多聊天,家長里短的,連隔壁村老太太對他拋媚眼的事都說。
徐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劉大爺聊著,突然就發現這劉大爺人生閱歷果然豐富無比。
“劉大爺,你說要是有個有婦之夫,在外面勾搭了一個女孩,騙得人家團團轉,萬一被女孩知道真相了咋辦?”徐白請教道。
劉大爺摸摸胡子,道:“那得看這有婦之夫對那女孩是不是真心的。”
“倒也不是那種關系,就是覺得跟她在一塊挺開心的,那女孩也比較傻,愛做夢,有婦之夫就怕把她夢給戳碎了,傷她太深。”
劉大爺就笑了:“你怎么知道那女孩就一點沒察覺出異常?”
“應該沒發現什么異常。”徐白想了想道。
“古來四大美,你聽說過么?”劉大爺問。
徐白搖了搖頭。
劉大爺就老神在在的道:“藝術之美,在于讓人一頭霧水;文學之美,在于煽動男女出軌;女人之美,在于傻得無怨無悔;男人之美,在于說得白天見鬼。”
“男人和女人之間,一個愿意去騙,一個愿意被騙,只要雙方心甘情愿,只要渣得有底線,人生就這么回事,老了老了,你還能感嘆唏噓和想念,即便分別兩地,對著月亮,也能共度嬋娟。”
徐白猛的一震。
這句話,震耳發聵!
仿佛靈魂都受到了洗滌!
他朝劉大爺豎起大拇指,敬佩無比:“老渣男!”
劉大爺露出一口煙熏黃牙,笑著擺手:“過獎過獎。”
對比起劉大爺,徐白忽然覺得自己配不上門衛這個高深莫測的職位。
“劉大爺,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換工作去,改天有空我請你喝點小酒,我認識一老頭,跟你同道中人,也不知道你倆誰境界更高深一些。”
“吾道不孤,有同伴探討,才能共同發展。”劉大爺朝徐白揮手。
徐白轉身就朝大廳走去,去找葉牧君。
劉大爺看著徐白走遠的背影,喝了口枸杞茶,在躺椅上瞇著眼笑道:“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