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將男孩冰涼的小手小心地放回被子內,又輕輕掖了一下,然后才起身向中年漢子和美婦人拱手說道:“老朽無能,楚公子的病我恐怕已無能為力了,還請二位節哀順變”。
隨后沖身后的女童揮手道:“靈兒,我們走吧!”,隨即不顧女童遲疑的腳步,走出門去。
女童雙眼泛著晶光,張了張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年,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扭頭隨著老者離去了。
聽到這老者的話,美婦立即癱坐在床邊,眼淚早已經又是瘋狂地涌出,哽咽了幾聲但是不知為何已經發不出聲音。
中年的漢子看到這里,連忙伸手去拍打少婦的后背,而后則是狠狠地咬了下牙,快步走出門去,向離去的一老一少,拱手行禮,說道:“有勞華先生了,請慢走!”
再回頭向屋內而去時,早已經聽到了屋內傳出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中年漢子迅速轉身回到美婦人的身邊,手搭在了其肩膀上,輕輕地向著自己懷里攬了一下,眼淚也是毫無顧忌地流下。
這時兩位均是下人打扮的老者和老嫗也已經是聞聲趕來,看到屋內的情景,頓時也是明白了過來,眼淚也是瞬間充滿了眼眶。
此時躺在床上的少年正是楚陽,一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這中年的漢子是其父親楚起,美婦是其母親黃婧。
楚起看到兩位老人,連忙擦干了眼淚,說道:“陽兒他走了,很安詳,并沒有遭太多罪,去告訴族長吧。”
老者聽到楚起的話,點點頭,然后向床上的少年看了看,這才慢慢轉身離去。
老嫗此時也是上前去照顧黃婧。
楚起向后退了幾步,就在旁邊的一把椅子前停了下來,然后坐下,雙眼注視著楚陽稚嫩而蒼白的臉龐。
“楚陽這短短的13年里,給了這個家太多的歡樂和驚喜,5歲開始習武,不到一年就把‘八極拳’、‘通背拳’、‘陰陽掌’等基礎武學打的有模有樣,10歲就在族會上大放異彩,接連戰敗好幾位楚家比他年紀稍大的少年佼佼者,一度被家族譽為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被寄予厚望。”
“但是自去年以來,楚陽身體突然變得體弱多病,多方求醫,也未見好轉,時至今日,竟然...”
“唉!”
楚起想到這,一陣陣刺痛,說不出的無力感,他一只手緊緊抓著椅角,聽著妻子撕心裂肺的哭聲,眼前仿佛呈現了一個又一個畫面:
“父親!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習武了,我要保護你和母親!”一個只有五歲的孩童,緊握著拳頭,目光堅定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父親,我也要去參加族會,我不一定比他們差!”
“好耶!我今天一共打敗了四個人,怎么樣?父親,我厲害不?”
“父親!明天的對手是楚嚴哥哥,他實力很強的,但是我有信心打敗他!嗯!”說完緊握了一下拳頭,滿臉都是倔強。
“父親!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習武了,我感覺沒有一丁點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