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燈籠全部熄滅,村子完全被黑暗籠罩,一片死寂之中不知誰家的房門被推開,黑夜中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好像是在呼喊某個名字,想要喚醒什么東西。
一扇扇門被推開,街道上響起了腳步聲,一個個身體畸形的村民戴著面具從屋內走出。
他們提著白紙燈籠,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低垂著頭從陳歌所在的老宅門口經過,停在十幾米外。
女人的呼喊聲愈發清晰,這座古怪的村子卸下了偽裝。
夜色好像水銀傾瀉而下,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村子干凈的墻壁上浮現出血斑和污漬,地面上滿是抓撓和刀鏟揮砍的痕跡。
這座村子里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要比阿慶描述的血腥、恐怖百倍,他說的應該只是他知道的那一部分。
鬼打墻早已被破除,街道交匯的地方出現了一棟破舊的祠堂,而就在這祠堂旁邊,豎立著一副大紅色的棺材!
女人的呼喊聲已經停止,身體畸形的村民站在祠堂前面,一個個好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般,低著頭,提著燈籠,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現場是死一般的寂靜。
“嘎吱……”
祠堂旁邊一棟二層木樓的門被推開,小樓是整個村子里最高的建筑,同時也是保存最完好的建筑。
漆黑的屋子里冒出一股寒氣,幾分鐘后,一個穿著大紅色外衣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臉色蒼白,嘴唇青紫,就好像凍僵的死人一樣。
目光掃過所有村民,女人走到祠堂旁邊,對著棺材拜了三下,嘴里說著一些當地的方言。
等她拜完之后,幾個村民提著竹籃從人群里走出。
籃子上蓋了一層布,有嬰兒的哭聲從布下面傳出。
女人依次從他們身邊走過,掀開蒙在竹籃上的布,挨個查看。
在經過第四個竹籃時,女人停留了好一會,張口說了些什么。
提著第四個竹籃的人,正是戴著面具的阿慶,他一長一短兩條手臂在輕輕打顫,似乎是因為女人對他說了很可怕的話。
看完所有孩子之后,女人從袖子中拿出一把沾滿了血漬的剪刀。
她立在棺材旁邊,讓第一位村民將竹籃放在祠堂中央,然后拿著剪刀獨自進入祠堂當中。
大門關上,嬰兒在啼哭,祠堂里的牌位發出聲響,所有村民都絕望的低下了頭,唯有門口的紅棺當中,隱隱約約傳出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