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保存尸體用的都是停尸池，大水池里灌滿福爾馬林，池子里滿是院方通過各種渠道收購來的尸體。學生需要做試驗時，會由老師帶領，進入地下尸庫，從池子中撈取。
“通往核心區域的路應該就隱藏在中層區域里。”陳歌收起手機，張力提供的地圖大多都是外圍區域的，關于中層區域的很少，至于核心區域，那里在地圖上根本沒有顯示。
邁過木牌，陳歌借助陰瞳，扶著墻壁進入了中層區域。
通道中的空氣變得渾濁了，飄散著一股濃濃的怪味，陳歌抽動鼻翼，他也分辨不出來這氣味究竟是從什么地方散發出來的，感覺四面八方都是那股味，墻壁、地磚、天花板，那股氣味已經滲透入整棟建筑當中。
“中層區域是學校里的禁區，連保安和學校的工作人員都不敢進去，這兩個外來者跑進來干什么？”
陳歌是真的有點想不明白，對方似乎比他還熱衷于“冒險”。
捂住口鼻，陳歌放慢了速度，他盯著前面的白貓，保證白貓一直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白貓跑出去幾米遠之后，趴下了身體，好像看見了老鼠一樣，進入了狩獵狀態。
陳歌是第一次見白貓這么認真的樣子，他悄悄靠近，蹲下身體。
沒過一會，空氣中的臭味更濃了，白貓也開始繼續往前。
通道越來越破舊，白漆大塊大塊脫落，露出后面灰褐色的墻壁。
又走出幾米遠，陳歌聽見李旭和威哥的聲音從前面某個房間當中傳出，吸引白貓的東西似乎也藏在那個房間里。
陳歌擔心白貓沖動，將其抱起扔在背包上，自己走到門口，朝里面探出頭。
房間要比陳歌預想的大很多，里面有一個長方形的池子，威哥站在池內，李旭則站在水池邊緣。
“每次都攢下一大堆，就等著我們來處理，真當我們不是人嗎？”
李旭干嘔了兩聲，他見過很多尸體，但是每次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
刺鼻的氣味從水池里涌出，熏得李旭直流眼淚。
“我讓你在外面等著你不聽，自己跑進來怪誰？”威哥戴著口罩，將水桶里的東西傾倒入水池當中：“知足吧，按照我們和校方簽訂的協議，這些東西是應該拉回咱們火葬場進行焚化的，現在有地方能提前處理掉，已經省了咱們很多事了。”
“說的也對。”李旭臉色蒼白，他看著那些被傾倒在水池里的東西，還是覺得惡心：“你說那些學醫的是怎么忍下來的，這可都是從人身上摘下來的，想想我都渾身打顫。”
兩人又說了很多，陳歌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他總算弄明白了這兩人的身份，以及進來的目的。
李旭和威哥都是某火化場的工人，醫學生解剖課上使用完的尸體會交給他們來進行火化處理。
正常來說每具尸體上都留有標簽，火化后，骨灰會返還家屬或者直接葬在公墓當中。
這一點他們也不敢胡來，但是解剖室當中不止有解剖過的尸體，還有很多解剖殘留的東西。
那些東西極難處理，需要耗費整晚的時間，李旭和威哥這兩人嫌麻煩，所以就準備把那些東西偷偷倒進封禁的地下尸庫深處。
這事他們似乎之前就干過，一直沒有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