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殘是一種壓力轉移的方式,用**上的痛苦減輕精神上的痛苦,這是一種不良的發泄。”
陳歌握緊了拳頭,他從座位上站起:“李炳,你知道醫務室在哪嗎?”
“你要干什么?”
“我想去見閆飛,你能幫我帶個路嗎?”
聽完關于閆飛的故事后,陳歌更加想要去見閆飛,他心里有種感覺,這個閆飛就是自己要找到的學生之一。
和其他孩子比起來,閆飛沒有什么凄慘的身世,他就像是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普通平凡,卻被生活的洪流沖到了懸崖旁邊。
“不行。”李炳搖了搖頭,其實他一直在回避陳歌,剛才對話是通過傳紙條,就算不得不開口的時候,他也是低垂著頭,聲音非常低。
他同情陳歌,也憎惡那些霸凌者,但比起這些,他更害怕被人看出自己在和陳歌交流,他不想被其他學生孤立。
看到李炳的態度,陳歌只是很平靜的點了點頭,他并沒有責怪李炳,反而因此明白了一些事情。
門后世界會放大心底的**和各種雜念,各種負面性格不再受到道德的約束,他們無需隱藏,肆無忌憚的宣泄著自己的負面情緒。
肉食者享受著操縱他人的快感,玩弄著可憐人僅剩的一點自尊,旁觀者冷眼注視,跟隨肉食者狂歡,最后只剩下可憐人無助掙扎,最后變得麻木,甚至習慣了自己的身份。
陳歌掃視教室,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教室后排的打斗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鬧劇,他們只是冷眼觀看,沒有人站出來。
“校園霸凌的發生,除了學校有責任,班級上其他同學也有責任,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所有人都想著只要厄運不降臨到自己頭上就好,霸凌者就會被縱容。如果在霸凌發生時,能夠有人站出來,公平公正的說一句話,給被霸凌者一句安慰,事情就可能會有很大的改變。”
陳歌這些話直接說了出來,他不知道學校意志會以什么樣的形式出現,但他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學校意志都能夠感受到。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沉默成為習慣將是最可悲的一件事。”陳歌說話的時候,李炳的肩膀顫抖了幾下,他似乎也在猶豫糾結,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站出來。
“第一位推門人是因為校園霸凌才推開的門,隨后門不斷尋找那些絕望孩子的靈魂,形成了這樣一座詭異恐怖的學校。”
“畫家和常雯雨實力都很強,但他們都沒有成為新的推門人,說明他們雖然得到了學校意志的承認,但是并沒有滿足學校意志的全部要求。”陳歌心里冒出了一個問題:“如果我是一個處在絕望當中的孩子,推開門后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
周圍是一片血紅,那些混蛋甚至還在變本加厲的欺負同學,這很顯然不是那位推門人想要看到的。
沒有人喜歡反復揭開傷疤,刺痛傷口。
“難道這些霸凌就是考驗?”
“想要被學校意志認可,就要制止所有霸凌,并且讓霸凌永遠不再發生?”
最深的絕望里往往隱藏著最單純的希望,陳歌沉思片刻后,在紙條寫了一句話遞給李炳。
李炳沒有去接,陳歌也不在意,他將紙條放在李炳桌子上后,就走出了教室,去尋找醫務室了。
等到陳歌走遠后,李炳偷偷打開了紙條,上面寫著幾個字——我會徹底改變這個學校。